施然被他拽着走到客厅，指着客房方向说：“那晚上我睡那个屋。”
坐在客厅沙发里，唐熠打开电视放钢铁侠，然后他去酒柜拿了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灯被唐熠关了，客厅只有电视里忽明忽暗的光，他给两个杯子倒了酒，率先端起一杯笑着看施然，“这么看你，更漂亮了。”
施然端起杯子也笑笑，“我这个性别，被人说漂亮我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两人碰个杯相视一笑，似乎没有更多可聊的。
小口喝酒，茶几上唐熠的手机拨进来几个电话，唐熠都没理。
第一个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姜兴。
第二个，显示的名字是苏逸尘。
第三个，罗生。
前面两个来电唐熠都只是瞥了一眼没搭理，第三个，唐熠盯着来电画面看了很久，直到对方挂断。
电视画面里钢铁侠飞来飞去，施然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一直在走神。
兜里手机震了一下，他掏出来看看，“操”了一声。
江云歌转账五万，备注俩字：还债。
“听说，我听说的啊。”唐熠瞄着施然手机喝口酒，“你那个朋友，江云歌是吧。你们旅行那两天，他救了归鸿，然后被潜规则了？”
“潜……”施然翻个白眼，“潜什么潜，他们俩认识挺久了。”
“哦。哎寄语这种大公司嘛，造谣传谣永远比辟谣快的多。”唐熠杯子轻轻碰一下施然杯子，“不好受吧？”
施然还没找到合适的情绪回答他，门铃就响了。
唐熠倒在沙发里，“是罗生，你去吧，让他走。我不想见他。”
“我，怼罗生？我疯了么？”施然瞪着他。
“你是想去罗生手下做休闲游戏么？”唐熠问。
“不。”施然说，“我要去归鸿工作室。”
“呵呵，那你怕什么？别说怼他，你今天就是跟他打起来，我也保你没事。去吧。”唐熠推施然一把。
施然站起来叹口气，“你们的事我不想掺和，我走了。”
“欸！”唐熠还想说什么。
“闭嘴。”施然走到一半回头指他一下，“就你这种的，再来两个，我要干翻都用不了三分钟。”
“那你速度有点快啊，可能满足不了我们仨。”
施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愤懑的比个中指，到书房衣架抓了外套到门口打开门。
罗生正靠在门口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门打开他猛地抬头，跟施然对上眼。
施然往旁边让一下，“请进。”
“……你叫施然？”
罗生眼里明显的愤怒让施然有点想笑，他点头，“不用记着我的名字，我就打个酱油。现在我的戏杀青退场了，您请继续。”
路也让了，态度也说明白了，可罗生堵在门口没有要进门的意思，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施然考虑要不要从他身边挤出去，背后唐熠穿着拖鞋的脚步慢慢靠近。
“哟，罗制作人，稀客啊~”唐熠阴阳怪气靠在施然身上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每周一次他来过夜么？施然歪头盯着唐熠，搞不懂这人要干嘛。
可能在场的另外两人也没打算让施然搞懂。
尤其是罗生，他毫无预兆一把拽着唐熠把人拉过去扬手一巴掌抽在唐熠脸上发出响亮而清脆的一声把施然震的一哆嗦。
操？同一个工作室的两个制作人下班约过夜还带抽嘴巴这种操作的？？
在罗生又抬腿要踹的时候，施然几乎没过脑子上去一脚把罗生抬起的腿给踩了下去，胸口憋闷的东西像是突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喷薄而出，他举起拳头瞄准罗生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打他也没事，唐熠这可是你说的，没错吧？！
施然毕业之前一直都是学霸，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大学，一路顶着学霸的光环。
小时候长的秀气，大了长开了又显得很斯文，笑的时候带着暖意和温柔，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从初中开始，就不是什么好学霸。
一般的学霸每天啃书，施然天天打游戏，为了热闹，经常混迹于各种网吧和游戏厅。
网吧还好，一人一台电脑玩儿就行了，游戏厅相对比较复杂，总有很多无所事事的混混带着女朋友窝在里面打发时间。施然游戏打的好人长的不错，总能引起一些小姑娘的注意，混混们对施然下手从来都不留情。
不在反抗中灭亡，就在反抗中爆发。施然初一开始就去学了跆拳道。
慢慢的施然就变成了游戏厅一霸，单挑无敌。
名号一旦打响，学校里也开始变得不怎么太平，找茬的接二连三，施然不找事，但事找上门来他也就是左右摆一下脖子咔咔两声之后四个字：不服来战。
上了大学之后斗殴事件基本没再发生过，后来认识江云歌偶尔在他发疯的时候练练，施然也从来都下不去狠手。
没想到远离打架多年后的今天还能再度跟动手扯上关系。
没想到动手的对象，还是公司里比自己职级高出三级的制作人，罗生。
没想到一贯秉承打人不打脸原则，竟然开场就一拳往人脸上砸过去。
罗生身体素质不错，就算不练拳应该也有健身的习惯，施然一拳过来的时候他迅速躲了一下，只脸侧被施然手背扫过。
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被罗生捏住手腕，施然俯身弯曲另一手的手肘蓄力顶了过去，目标是罗生肋骨下的腹部。
罗生又侧了个身，正中施然下怀，他已经送出的肩膀略微变换方向，脚下一冲，把罗生死死顶在唐熠家门旁边的墙上。
听见罗生一个低浅的闷哼，施然猛地惊醒，卧槽这是在干什么？
胳膊被唐熠拉住解救了施然回神后不知所措的惶恐和尴尬。
“施然，施然。”唐熠拍着他的胳膊，“别打了。”
深呼吸一次后，施然往后退到了唐熠身旁。
虽然这个手动的比较冲动欠考虑，但如果罗生还要对唐熠动手，他也不能离太远，至少得拉一下。
罗生又咳了两声，施然刚那一下撞的可能有点狠。
唐熠靠近罗生时施然看见他脸上清晰的手指印，印子边缘有点发白，再过一会儿肯定会肿吧。
这俩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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