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江云歌对他点头，又对着手机说：“大哥，唐熠说到底其实很像最初的常闻语，他更加追求产品的商业价值。这样的人诉求其实很简单，给他空间和应有的认可，以及股权，把他绑在寄语，让他为自己赚钱。”
廖素笺没有回应。
廖归鸿微微叹了口气，补充道：“哥，股权我来出。这件事按江云歌说的办。”
“按他说的？？”廖素笺语气非常震惊，“他凭什么？他以什么身份去跟唐熠谈？”
“身份？”廖归鸿垂目思索了几秒，“他是我的男……”
“男助理！”江云歌捂住廖归鸿的嘴抢着说，“我以后就是二哥的助理，二哥放权给我就行。职位上可能差点意思，但只要权限到位，就没什么不能谈的，关键是让他知道我跟他谈的条件都是二哥的意思，就行了。这也等于二哥给了他认可，对不对？”
廖素笺又沉默了一阵，电话突然被他挂了。
“卧槽。”江云歌放开捂着廖归鸿的手，“廖素笺生气了啊，回头他是不是又要找你闹一场？”
“没事的。他现在不太会跟我吵。”廖归鸿浅笑着，“不过你这个助理的头衔算是定了。”
“啊，定吧。”江云歌点个头，“不过你刚才想跟你哥说我是你的男什么？”
“没什么。”廖归鸿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去散步吧，今天外面空气还不错，你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江云歌指着头顶上一个出风口，“你这房子的新风系统，不是装样子的吧？这样还需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么？外面空气可能还没屋里好。”
“哎。”廖归鸿把江云歌拉起来，“去换衣服，陪我散步，我想散步。”
“……哦。”江云歌挠挠头往客卧走，“不是应该先找唐熠嘛，这事不急么？”
“散步比较急。”廖归鸿跟在他身后，“很急。”
*
认真工作的人不论男女，看上去都很有魅力。
但唐熠在家里工作的状态却颠覆了施然的这个印象。
唐熠很丧，皱着眉头手支着脑袋单手在电脑屏幕上点来点去，就像是刚被灌了十斤屎一样。
施然坐在唐熠的大书桌对面，下周唐熠的培训课课件里的配图和视频素材他都已经找好了，放进了PPT。施然很犹豫，要不要现在就让唐熠过目？还是再等等，等他把那撑到了脑门上的丧气退一退再说。
过了两三分钟，唐熠突然动了。他拿起鼠标旁边的手机打开微信不知道对谁发了句语音过去，“新版本做的像屎一样，重做。”
“……”施然用笔记本显示器挡着脸，假装还在做课件。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最近各种不该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弄明白熠生尘的氪金手游新版本到底怎么像屎，像什么生物的屎。
唐熠扔在桌上的手机保持在微信群聊界面，响了一声提示音，唐熠指尖点了一下播放。
“唐哥，这版本什么问题啊？不是都按你意思做的嘛？！”一个声音比较年轻的男人说。
再次拿起手机，唐熠眉头皱的更深把嘴对着手机，“我让你做转生，你给我做了个转生后随机属性？”
“……唐哥！只是一个较小区间的随机啊，之前不是说玩家反馈缺少意外惊喜么？这随出好属性就是惊喜啊！”
“惊喜？”唐熠缓了口气，“花三十万培养了一套阵容，点一下转生，瞬间回到解放前。挺惊喜的哈？”
半天没有新消息，隔了大概一分钟才又有提示音。施然默默看了眼离自己不远的唐熠的手机，这次发消息的人头像跟上面那个不一样。
唐熠盯着这条消息，又等了半天他才点播放。
“唐熠，有话好好说。姜兴还年轻，他不懂的地方你多指导就是了，没必要动气。”
施然蹙了蹙眉，这声音他听出来是苏逸尘的，但苏逸尘这个立场却非常值得玩味。看上去他好像是在做和事佬，其实话却指向唐熠，根本就是在这个微信群里公然宣告唐熠说话方式不对，脾气差，不耐心指导下属。
看唐熠拿起手机架势像是要吵架，施然站了起来，“唐哥。”
唐熠还没开始发语音，他抬头看着施然，“有没有眼色？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没数么？”
施然抿了下唇，“苏逸尘想激怒你吧，你还是先别说话了，缓一缓。”
唐熠瞪了他几秒，“哈”了一声，把手机放下，人倒进椅子里，胸膛缓慢起伏了数次，自嘲的说：“你都能听出来他的意图，公司里还有谁是不知道的？”
“苏逸尘是整个手游研发部门的项目总监，他过问一下群里的情况也无可厚非。”施然说。
“嗯。”唐熠捂了一下脸，叹息着，“是，无可厚非。”
施然端起唐熠跟前的杯子去客厅倒了杯水进来隔着桌子递给他，“喝口水吧，来看看，课件我弄完了。”
“杯子放下，电脑开着吧，我等会儿看。你先回去吧。”
“……好。”施然放下杯子，“那我先走了。”
“你来是想看立项书吧？”唐熠问。
今天在培训室，唐熠说自己要做立项计划，施然立刻答应来做课件，看来那就是唐熠引施然来的一个说辞。
现在唐熠心情不好，立项计划书什么的可能看不着了，施然虽然有点遗憾，但也不至于太失望。毕竟立项书对于他这样的新人来说太高端了，他能看看算是运气，看不到，也理所当然。
点个头，施然说：“是有这个想法吧，但也不是非看不可，就算看了我可能也看不懂。”
唐熠皱了半天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微微笑了一下，“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往上爬。”
施然耸耸肩，“不奇怪吧，谁不想往上爬。”
“你们整个一批学员里，没有谁像你那么迫切。”唐熠抓过烟盒，取出一根点上，“看你的打扮谈吐，家里有点底子吧？”
打扮就算了，身上穿的施然虽然不是太讲究，但固定的几个品牌价钱也都不算太便宜。
谈吐？施然认为天天把粗口挂嘴上的自己根本称不上是有什么过人的谈吐。
施然不打算掩饰自己的疑惑，唐熠吐了口烟，“说说吧，为什么这么急切想提升自己？”
犹豫了一阵，施然笑笑，“你叫我来不是谈心来的吧？课件我做完了，也该回去了。”
唐熠叼着烟站起来走到施然跟前，“又不想让你走了。心情不爽朗，陪我喝两杯。”
“我昨晚一夜没睡。”施然没动弹看着唐熠说。
“让你睡了一上午，人事部来巡视都被我挡回去了。”唐熠拉了施然胳膊一把，“放心，晚上不缠你，就喝点酒，一会儿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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