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熠家离开，溜达出三条街道之外，施然还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憋闷，委屈，不服，以及让他最束手无策的茫然。
这些都跟刚才发生的事没什么关系。
唐熠就是个被他倒霉遇上的419的伴儿，而罗生连认识都算不上，这俩人的事，施然看不懂，也不想去搞懂。
只知道唐熠把他们拉开后对施然说，没事儿的，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公司见。
他说完就把罗生给拉进了屋里，关门的动静很轻，施然站在门外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但这些都跟他此时的心情没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人不在这儿，有关系的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跟廖归鸿在一起。
很想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施然找了个人少的黑暗角落拿出手机，先打开微信，果不其然，江云歌没有消息发来。
太让人生气了，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追了他这么长时间，几句话就把人打发了，然后他他妈还病了，请病假。
感冒吗？还是犯病了？廖归鸿的意思他应该是又产生幻觉了，那他应该是犯病了。
老子精心照顾你这么久竟然比不过一个网友，就算那网友是大总裁又怎么样？他能比我更明白怎么对你好吗？
这病说复发就复发，幻觉都出来了到底是多严重啊？
调出江云歌手机号，施然犹豫着不知道能不能拨。
现在不应该打扰他，他应该不会有事，虽然廖归鸿看着也不太正常，但毕竟二哥，能做出牛逼游戏的二哥，照顾个病人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这思路好像不太对？做游戏跟照顾病人有他妈什么关系啊！
“我他妈……”施然盯着这个号码，感觉自己又快哭了，“我……”
手机嗡的震起来把施然吓一跳，手机脱手而出，他本能弯腰一抄在手机落地前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拯救。
这号码谁？为什么不是江云歌！
“喂？！”施然的声音带着怒意，这要是什么推销广告骚扰电话，他能立刻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骂一遍。
“欸？你喊这么大声！吓他妈我一跳！”
这声音，耳熟。
“杨玺？”施然问。
“啊不然呢？”杨玺说。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哈哈哈哈，你猜啊？”
施然运了运气，“我猜你奶奶个……”
“我跟秦可心要的，林樱帮我问的。秦可心不是对你有意思么，我就想着找她肯定能要到你号码。”杨玺好像在抽烟，他吐了口气，“快夸你杨玺哥哥机智！”
看来精神病院墙倒了不止放出来江云歌一个。
“哎。”施然摸摸兜，他也没有买烟的习惯，听着杨玺抽烟就很想来一根，“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赶紧的。”
“你是不是在唐哥家呢？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在外面？”杨玺问。
“你们这傻|逼公司吧。”施然往前走两步蹲在了马路牙子上，“消息啊，谣言啊，传的都挺利索。”
“听意思你是要辞职啊。”
“辞……我辞什么职？”
“那这傻|逼公司，你难道不是里面的员工？”杨玺说到这不知道对谁说一句：“欸下车下车，快停车就那边儿有个烧烤先买点儿，空手去不像话！”
“没事儿我挂了。”施然说。
“别别！你等等！师傅这……行你付我先下车。”杨玺那边忽然一阵风声，“操这么冷。施然？”
“啊。”施然应了一声。
“姜兴你知道吗？唐哥的主策划，我们俩一起找唐哥去问他们那游戏新版本的事儿。你问问唐哥烧烤吃不吃？放不放辣？”
“呵。”施然冷笑一下，“他现在，你给他弄一满汉全席他估计也没胃口吃。你俩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现在你去唐熠家就是找死。”
“这么严重？”杨玺那边又说一声，“操你别他妈站路上，撞不死你啊！欸唐哥怎么了？”
施然看看自己蹲的位置很安全，估计这话是搀着一半跟姜兴说，一半跟他说。
无奈叹口气，“杨玺，别去。我就说这么多，挂了。”
“等等等等！操哪儿着火了？”
施然蹲的这条路路口开过来一辆嗷嗷叫的消防车。
电话那头也是一阵消防车嗷嗷叫的声音。俩人一起沉默了一会儿。
杨玺突然说：“欸！施然！我看见你了！你蹲那儿别动我过来啊！我就说怎么你那边也有救火车的声音，原来你就在这儿……”
听见杨玺电话里砰砰砰一阵声音估计他正跑过来，施然立刻挂了手机，还没看见杨玺是从哪跑的，他就拔腿找准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根本不想在这种情绪下跟把消防车叫成救火车的杨玺瞎扯，何况他旁边还跟这个做版本被唐熠骂成屎的不认识的姜兴。
慌不择路的结果就是有可能狭路相逢。
一头撞到杨玺脸上的时候施然很想死，一条大路分两边走，怎么就这么巧，他就选了杨玺跑过来的方向呢？
“操……”杨玺捂着眼睛蹲在了地上。
施然则是捂着脑门，俩人在地上面对面蹲了挺长时间都没能缓解掉猛烈而亲密的碰撞导致的疼痛。
“哈哈哈。”一人在旁边看着他俩，“你们俩，傻|逼吗？”
施然揉着脑袋抬头看他，“版本做的像屎一样的人好意思骂别人傻|逼？”
“欸？！”姜兴瞪着眼睛，“给唐哥做个课件就拿自己不当新人是吧？”
“哎。”施然对于无奈这种感受都已经有点麻木了，他站起来抖抖衣服，“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唐哥家里现在不能去。我回家，你俩……随意吧。”
扭头走出去四五步脖子突然被人勒住，施然胳膊肘往后顶过去，杨玺窜到另一边又卡住施然脖子，“相遇就是缘分，走吃烧烤，再透露点姜兴新版本的事儿。”
“我他妈！”施然被这么卡着倒退非常难受，而杨玺反手卡着他俩人背对背一个前进一个倒退的姿势让处于倒退下风的施然非常伤自尊，他吼了一声：“新版本什么事儿我他妈根本就不知道！”
“那你说我新版本像屎。”走在旁边的姜兴瞪他一眼，“怎么像屎，像哪种屎，你今天说不清楚我俩不会让你走的。”
“卧槽？”
施然咒骂一句，后脚跟狠狠往后踩在杨玺脚跟上，趁他喊疼，紧跟着两手掀着杨玺卡他喉咙的胳膊一举，自己微微下蹲转身，再把杨玺胳膊往后狠狠拧着推了一把。
擒拿，这很简单，不用练跆拳道施然都会。
把杨玺控制住之后施然指着旁边瞠目结舌的姜兴，“屎就……就是……哎操，早知道你要问，我该打听打听唐哥说的到底是什么成分的屎。”
杨玺身体前倾手被拧在后面疼的咬牙吼，“能不能，先他妈放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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