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
那就是吃完饭就要玩。
江云歌以慷慨赴死的决心吃饱喝足，考虑到之前在希雅顿廖归鸿暴虐的恶行有可能再次发生，他又跑去洗手间刷了个牙。
刷完牙出来找了一圈不见廖归鸿，后来听见厨房里面有动静，跑进去一看，他居然在洗碗。
这人从小就没干过什么家务事，看他弯腰低头一点点转着手里的盘子用百洁布洗的很仔细的样子，江云歌倍觉新奇，靠在厨房门框上看了一会儿。
一水池的泡沫，究竟倒了多少洗洁精？
流理台上面不是摆着那么大个洗碗机么？为什么不用？
平时他也是自己洗碗？这习惯有多久了？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是吃完饭就干别的去了，没有人收拾桌子的话就放着，家政来了之后再收拾，或者……谁看不下去谁收拾。
那个看不下去的人九成九都是常闻语，因为廖归鸿的住处很少有人会来，即便是廖素笺也很少直接跑来，有事以电话沟通居多。
在廖归鸿家里晃悠最多的人就是常闻语，他倒是没有眼里看不见活儿的毛病，做饭炒菜，洗碗擦地一类做起来很熟练，顺手就做掉了。
这二少爷自己洗碗还真是活久见。
但看着他放干了泡沫水，又开着水龙头冲了快十分钟都没冲干净水池里碗上面的泡沫，江云歌看不下去了。
卷着袖子，江云歌问：“你这是第几次洗碗？”
廖归鸿大概是洗的太专注了，听见声音猛地扭脸过来，“第……一次吧？”
“吧？”江云歌走过去推开他，把水龙头拧到花洒模式抓着他手冲着上面的泡沫，“第几次洗碗你不知道，还吧？”
“以前擦过碗，不知道算不算。”廖归鸿顺着江云歌的意思，手心手背翻转着让他冲手。
泡沫是冲掉了，江云歌拍他手背一下，“去用洗手液再洗一下。”
“嗯。”
头顶被廖归鸿亲了一下，江云歌愣了会儿神。
亲亲抱抱举高高，摸摸舔舔宝宝要。
啧，压上韵了。
快速把碗筷洗干净放进洗碗机开个消毒模式，手冲洗干净，看着面前墙壁上挂着的一排小毛巾，不知道哪个是擦手的。
在裤子上蹭干手，江云歌听见外面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
溜达出来看见廖归鸿正在打电话，两人视线对上，廖归鸿对他伸出一只手。
江云歌走过去握住这只手，被廖归鸿拽了一下拉进怀里抱住。
手机被他开了免提放在茶几上，他被廖归鸿抱着坐在沙发里。
“《末世枷锁》我们被封禁的两百多个账号已经全部解禁了，丁诺刚才给我打电话，希望和解，让我们开条件。”电话里传出廖素笺的声音，“归鸿，我需要知道你的态度。”
廖归鸿的手在江云歌腰上面握着，手指点了两下，他看着江云歌，用很低的声音问：“和解吗？”
“……不。”江云歌说。
廖归鸿点个头，提高音量：“哥，不和解。”
“你旁边有人吗？我好像听到你在跟谁说话？”廖素笺问。
“嗯。”廖归鸿只这么应了一个字。
“……知道了。那么明天两百多人一起投诉，律师我暂时调了四个人来准备起诉资料。另外媒体那边对我们出的攻略很感兴趣，虽然我们的游戏角色都没有打寄语标签，但我们代表这些玩家发了申诉公告和追责公告，外界希望我们能够对这些游戏账号的归属做一个说明。”
廖归鸿的手伸进了江云歌衣服里，轻轻的揉捏着江云歌腰上的皮肤。
“寄语名下的账号对应区服、角色名列表，对外公布吧。”江云歌低声说。
廖归鸿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廖素笺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归鸿。”廖素笺顿了顿，“你知道这样就等于开始跟闻语争夺游戏版权了吧？”
“知道。”廖归鸿说。
“丁诺不好对付，毕竟《末世枷锁》是闻语名下营收能力最强的产品。他那个人，你了解的，手段比较下三路。”廖素笺说。
“哥你还有别的事么？”廖归鸿又把江云歌往怀里拉了一把让他脑袋靠在了自己胸口上。
“哎。”廖素笺叹口气，“当然有事，丁诺已经开始挖熠生尘的人了。逸尘认为唐熠可能不稳。”
“唐熠？？”江云歌张着嘴，“他不能走！”
廖归鸿对他笑笑，亲了他额头一下，对廖素笺说：“哥，唐熠稳不稳，苏逸尘的话不可信。要让他稳，你有很多办法。”
“可唐熠更在意你的态度。”廖素笺说，“你对他的评价始终不高。”
“他的产品过于商业化，我不喜欢。”廖归鸿说。
“不商业化也不可能那么赚，你知道他的项目收入占寄语总收入的比例，不低了。”
“所以我从来不否认他赚钱的能力。至于产品本身，我可以不予置评，但绝不会违心说喜欢。”
这人说着话手都快伸到江云歌裤子里了，摁住他的手，江云歌瞪着他，“别乱摸！”
“你不喜欢。”廖素笺口吻有些无力，“你不喜欢，不代表不好。”
“是。”廖归鸿把手从江云歌身上拿开拿起手机，“我不喜欢，就只代表我不喜欢。既然只是我的个人喜好，他又何必在意。他一定要在意的话，那就去做我喜欢的游戏，不就好了。”
“你不能一直这么自我，归鸿，寄语现在的规模……我需要你协助我，分担我的管理压力。”
江云歌“啧”了一下，廖素笺说话的口吻让他很不舒服。这人总是对廖归鸿有诸多要求，烦人的很。
廖归鸿抿着唇，没有回答，他只是拿着电话，有些走神似的，眼睛也不看着江云歌了。
“咳。”江云歌清了下嗓子凑到电话跟前，“大哥，二哥什么性格你很清楚啊，何必为难他？熠生尘内部的事情，苏逸尘作为项目总监他搞不定么？如果搞不定，那是他能力有问题，跟二哥有什么关系？”
“你……江云歌？”廖素笺的声音提高了很多，“你怎么……”
“我现在跟二哥住一起，二哥不太擅长为自己说话，那么以后这种事我就代他发言吧。你要稳唐熠对不对？交给我。我知道唐熠想要什么。”
这话说完，廖归鸿视线转向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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