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校园查证
肖明回头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我家孩子上的是贵族学校，同班同学少不了那些高干和富商子弟，而我只是一个企业的中层管理而已。”
“所以，你认为是你的孩子在学校受到了歧视，这才会想到要跳楼的？”
“没错，早知道我就让她上普通学校好了……这私立的好是好，但对心理上的影响，我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大。”
陈帆一脸懊悔，捶胸顿足的样子。
一个小时后，法医做完了对死者陈佳玲的初步鉴定。
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发现其他致命伤，可确认为坠楼身亡。
陈帆夫妇一齐跟着救护车，去了东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停尸房，和他们的女儿做最后的诀别。
肖明则是和另外几名同事换上了便装，往世界外国语学校的方向去了。
那是陈佳玲上学的地方。
车上，肖明望着窗外飞速向后倒去的行人和街道，脑中思绪万千，心情十分复杂。
在他处于陈佳玲这个年纪的时候，他还住在乡下那个小小的房子里。
虽然生活清苦，但那里澄黄的树叶、爬满青苔的石阶和自己做的秋千，无一不是他快乐的源泉，让他对未来总是怀有美好的畅想。
“现在校园暴力越来越多了，新闻上可是没少报。打打骂骂还算轻的了，非要闹出人命来学校才会管一管。”
“对呀，现在的小孩鬼的很，什么都懂。警队的防身术我都教给我儿子了，就是怕遇到这档子破事。”
肖明正靠在后座上，听见其他同事的谈话，也不由生出一个疑问。
陈佳玲，在学校的这块纯净之地，难道也是丧生在这种隐性的暴力中么？
大概过了三十分来分钟，警车在一堵雪白色的高墙下停住了。
世界外国语学校的校名，就用小楷镌刻在高墙的最顶端，再往下是一列作为翻译的英文字母。
校门并不算大，只是一个半圆形的小拱门，旁边立着两个保安亭。
听说是为了方便管理，维护学生安全。
肖明抬头往那门后一望，只见几幢欧式的尖顶建筑四散隔开而建，中间则是绿油油的草地和体育场等，看起来颇为清新自然。
陈佳玲正在念初三，肖明带着人来到九年级三班的教室门口时，里头一个满头金发的外教正在上英文课。
班级的辅导员黄敏君被肖明喊来了，当被告知陈佳玲的死讯时，这个穿着入时、二十五六的女人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黄老师，我们今天主要是过来做个调查。请您把陈佳玲在学校的情况简要地介绍一下，她是不是经常受到其他的同学的侮辱或是嘲笑？”
好一会，姓黄的年轻女教师才渐渐平复下来，小声道：“佳玲这孩子在学校挺活泼的呀，平时也喜欢帮老师做一点小事，和其他同学也没见到有什么矛盾。”
肖明听到这，双眉挺起，表情严肃地看了那老师一眼。
“黄老师，我知道在这里上学的小孩，家里都有一定的背景。但倘若你要是因为这个而有所隐瞒的话，我们可就将你以包庇罪论处了。”
黄敏君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额头上也开始冒汗，支支吾吾道：“我们这的管理不太像其他学校，比较注重孩子的自由发展，这个……我真是不太清楚。”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下课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只见旁边的教室内一声哄响，不少学生都开始往外跑，三五成群地聚集在阳台上闲聊。
肖明转过了身，示意等待会上课后再继续谈。
这时，一个扎着俩小辫子的女生看见了黄敏君，忽然朝她一路小跑了过来。
“老师，我想问下您，今天陈佳玲怎么没有来上课呀，她有给您请过假吗？”
黄敏君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脸色有些滞涩，舌头也仿若打了个结。
“这，老师也不太清楚，可能她家里有什么事情……”
黄敏君一边说，一边用眼角去瞟肖明的脸，似乎十分害怕自己说错话。
“这位同学，我就是陈佳玲的叔叔。她今天有些感冒，所以我来给她请个假，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肖明踏前一步，语气柔和地看着那个女生说道。
那女生哦了一声，脸上却是忽然涌上一丝忸怩之色，慢慢吞吞地从背后掏出了一个布娃娃来。
“上次我们班级的舞曲大会，大家都互相交换了礼物。我手脚比较笨，直到昨天晚上才做好了这个，想请您转交给佳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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