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归鸿站着没有动。
江云歌不太清楚自己想干什么，只是盲目的摸索着，手贴上廖归鸿的腰腹，膜拜一样的动作，轻轻抚摩了片刻，不解的看着廖归鸿。
廖归鸿还是没有动，只是低垂双眼，看着江云歌每一个动作。
其实廖归鸿现在没什么兴致，不管是哪一个层面哪一个角度，都没兴致对江云歌做任何事。
不管是常闻语还是江云歌，廖归鸿都对这种内心深处无可救药的孤独束手无策。
廖归鸿也曾孤独过，他知道孤独者的心态。
认定要封闭的部分，敲不开，砸不破，只有等他自己愿意走出来才行。
何况……
江云歌试探着去拉廖归鸿裤腰的时候，他心里叹口气，手指挑起江云歌的下巴又仔细看了看这张称得上漂亮的脸。
即便是正常人，面对死亡和绝望时也有可能龟缩，他会那么选择，也许未必是蓄意隔绝，他说他不敢，何必对他那么严厉呢？
需要慢一点，再慢一点，轻柔的，靠近他，也让他自己靠近过来吧。
但其实廖归鸿很怕，虽然现在一切都风平浪静，可万一再有什么波折，他会不会隐瞒和欺骗，会不会再度孤身去面对所有他根本承受不住的种种可能？
裤子被他拉下去后，廖归鸿轻声问：“你想怎么做？”
“我……”江云歌仰着头近乎景仰的目光染上更多的茫然，“我不知道，我想做点什么，又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
勾起嘴角冷笑着，廖归鸿在他下巴上狠狠捏了一下，“把你的狡猾收起来。你知道该做什么。”
他讪笑着，“被看出来了啊。那我不客气啦。”
两脚从裤脚中脱离，廖归鸿把脚踩在江云歌跪着的膝盖上。
江云歌马上帮廖归鸿脱了袜子，一只脚之后，他主动把这只脚放下，又握住另一只脚抬着踩上自己的膝盖，慢慢帮廖归鸿脱去，手指还在廖归鸿的脚心划了一下。
虽然廖归鸿全身上下只有后腰算是怕痒的，但交底被这样勾勒着，他还是感觉到一阵酥麻。
这感觉很快向上蔓延，一番沟通无果的沮丧被细小的感触挤出身躯，热度复苏之中廖归鸿微微仰头沉沉呼出一口气。
带着喉咙里的一丝低沉沙哑的，似有若无的叹息。
江云歌从低处向上，那被他撩拨的有了明显变化的部分，他的腹肌胸肌，好看的锁骨，以及仰起头看的格外清楚的喉结。
廖归鸿的头再次低下，眼睛再次看他，很深邃，带着炽烈的火苗。
可就在江云歌已经很相信廖归鸿会在下一秒推倒他压上来肆无忌惮蹂躏他的时候，廖归鸿却抬脚踹了他一下。虽然动作很轻，但太出乎预料。
江云歌跪坐在地上有些愕然。
廖归鸿眼里的火苗已经看不见了，裤子仍然鼓着，可他就像头脑与本能完全分离了一样，冷冷瞥了江云歌一眼走进浴室。
有花洒水声传来，廖归鸿不高的声音在浴室里说：“脱光，进来。”
江云歌迅速把自己身上的衣料全部剥下，可跑进浴室看到还穿着条内裤在花洒下冲着水的廖归鸿，他又像突然怯场，不知道能不能靠近。
很快，他注意到廖归鸿冲在身上的水可能是冷水。
他也注意到廖归鸿本已抬头的部分又恢复如常。
“你……”江云歌这才走过去伸手试了试水温，果然是冰凉的，他着急的想去把水拧热，廖归鸿却侧了下身子推开他的手。
“因为我爱你。”廖归鸿继续冲着水，盯着他，“所以我对你有欲|望。但如果你并不爱我，那么我不会再跟你发生性|关系。”
“……”江云歌愣在原地。
“你是常闻语的时候，我要过你一次。现在你是江云歌，我不会重蹈覆辙。”廖归鸿继续冷目盯着他看，他缓缓抬起右手指了下嘴，“你想要的话，我的嘴。”
他又把手放到江云歌面前展开手掌，“我的手。”
“选一个，满足你。”廖归鸿说完了。
“你何必这样呢？”江云歌瞪着他的手，又瞪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你既然想要我，我就在这里，给你就是了。”
“你给我？”廖归鸿笑笑，“怎么不是我给你你想要的？为什么索取的人必须是我？你欠我要还我？抱歉，我不接受这种交易。”
“我没有交易的意思！”江云歌高声说完，又低声笑笑，“是，虽然我是这种人，但这种事无论常闻语还是江云歌，都还是有底线的。”
“所以呢？”廖归鸿没有给对话留白直接追问。
“所以是我想要！你想听这个是吧，是我，是我想让你……”江云歌咬了咬牙低着头声音越来越轻，“可你说爱，到底什么是爱，有公式吗？能计算吗？你告诉我，我才能明白。”
“激情、承诺、想要黏在一起不分开的亲密感。爱的公式。你算吧。”廖归鸿牙根都有点发颤了，冲冷水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江云歌歪着头很困惑，但他尽力的在思考着。
慢慢的困惑消失了，慢慢的困惑回来了，似乎更困惑了，江云歌说：“那我应该是很爱你的。”
其实廖归鸿只想让两个人相对正常的亲密行为看上去更加你情我愿一些，现在江云歌虽然情绪有些起伏不定，但他还没有彻底丧失思考的能力，所以羞辱建立主从关系那一套还不必拿出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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