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江边溜达到邹市明的拳馆时，感觉胃里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
从黑色步行道转去红色跑道，江云歌又有点郁闷。同样的速度，他要迈的步子却比廖归鸿更多。
“好烦，跑快点！”江云歌怒吼了一声，噌一下窜了出去。
不管怎么提速，廖归鸿总是能稳稳的跟上他。
冲刺的速度持续不了多久，江云歌改为中速跑，慢慢开始调整呼吸。
路上一般随便穿个运动衣裤运动鞋出来跑步的人跑起来都不够持久，两个人甩掉了一拨又一拨的人，紧跟着前面四个组团跑步装备看着非常专业的人。
江云歌尽力匀着呼吸，“我这体质，续航不太行。得练。”
“可以每周来跑一两次。”廖归鸿呼吸非常稳定，“平时也可以去公司健身房。”
“什么时候弄的健身房？几楼啊？”江云歌回忆了一下，新人培训讲过楼层分布但当时他应该没听所以没什么印象。
“十七楼，去年行政弄的。我不太去。”廖归鸿说。
“那你这身肌肉怎么练的？”江云歌伸手戳一下廖归鸿上臂。
“健身会所，公司附近。”廖归鸿看着身边的人，“游泳池很大。”
“哎。”江云歌笑着，“你是在安利我吗？想让我一起去？”
“嗯。”廖归鸿点头。
“谁开的会所？我认不认识？”江云歌问。
“认识。”廖归鸿说，“家里开的。”
“……你爸还有开会所的兴趣了？他不是就爱喝喝茶，练练字，打个太极溜溜鸟，再巡视一下领地什么的……”江云歌喘的比较重，一句话不能说太长。
“我哥开的。”廖归鸿很体谅的及时解释。
“哦。”江云歌点个头，“这就好理解了。行吧，以后你要去带上我，我也去享受一下廖素笺牌高端私人会所的奢靡。”
“不奢靡。”廖归鸿看着他，“也不私人，是向合作商开放的。”
“你领会精神就行。”江云歌又喘了几口气，“不要一直跟我叨叨，我这，快匀不过来气了！”
廖归鸿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跑了十几步江云歌又说：“哎我真要，累死了！”
“坚持。”廖归鸿伸手扶在了江云歌后腰上微微用力推着他，“奶茶、甜豆花、生煎、臭豆腐、热干面，都在昌里路等着你。”
“哎！快快，加速！”江云歌瞬间动力满溢，享受着被廖归鸿推着的省力感觉。
*
美食的诱惑带来的动力就像是回光返照，江云歌很快又不行了。
在快到中国馆的一条幽暗的只有一个个低矮的小红灯勉强照着亮的石板路上，江云歌一屁股坐在一个小红灯旁边冲廖归鸿摆手，“不，不行了！坐，坐会儿……”
廖归鸿在江云歌面前又原地跑了几秒，停下脚步拉了他一把，“不能坐，可以慢走一下。”
“为什么，不能坐？”江云歌气喘如牛，“我，屁股，不怕变大！”
“……不能突然停下。”廖归鸿坚持着。
“就，五分钟，不，三分钟。”江云歌朝廖归鸿抱个拳，“好汉，你也坐下，杵着，太高了，挡……哎卧槽，不说了。”
廖归鸿往旁边让了一步，把出发不久在贩卖机买的宝矿力水特递给江云歌。
灌了几口水爽的他一阵感慨，然后又断断续续笑出声。
“怎么了？”廖归鸿没有get到他的笑点。
江云歌一抹嘴，指着近处的一盏灯，“你看，这么坐着看，这些红灯，这路，鬼嗖嗖的，感觉通往阴间。”
廖归鸿没有坐下，他只弯腰把脑袋靠在江云歌脑袋边，也笑了一下，“是有点。”
“应该是跟那个，麻将桌。”江云歌又指着一片绿化树冠上面能看见的红色中国馆，“跟那个风格呼应。”
“嗯。”廖归鸿直起身子，用手指刮掉江云歌鼻尖下面一滴没来得及落下的汗珠。
“我的汗是甜的。”江云歌说。
廖归鸿愣了一下，看看手指头上那滴水，犹豫了两三秒，把手指往嘴巴伸过去。
“欸！”江云歌跳起来拉住他，“不带这么卖萌的！”
可廖归鸿动作快一步，那滴汗已经被他舔在舌尖上了。
“咸的。”廖归鸿笑的时候眼睛微微弯着。
“哎……这么可爱。”江云歌摸了摸鼻子。
五秒之后，江云歌突然笑起来，他推了廖归鸿胸口一把，“操，为什么要逗我笑？我肺疼！”
暗色红灯的光线里，江云歌看见廖归鸿骤然变色的神情赶紧补充，“肺没毛病，跑的，肺活量不行。别紧张。”
“好。”廖归鸿唇角又染上了笑意。
江云歌歪头看看他，“来，低头，让我摸摸。”
廖归鸿嘿嘿笑了一小下，低下头。
猛地一道闪光吓的江云歌把刚放在廖归鸿头上的手给猛然收了回来，他瞪向闪光的方向，“干嘛呢？！”
两个娇小的身影往黑暗里瑟缩了一下，一个怯生生的姑娘小声说：“就……觉得……”
“很帅！”另一个姑娘声音比较清亮，喊完她拉着另一个姑娘跑了，边跑还边回头喊，“你们继续！没拍到脸！不发上网！我们是有节操的！放心！！”
“……”江云歌看着廖归鸿。
“……”廖归鸿也看着江云歌。
*
“我要吃臭豆腐！”
“我要吃锅贴！”
“我要喝奶茶，要放布丁那种！”
“啊那个也不错看着，烤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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