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是我手底下的人，若是他犯了错不小心冲撞了几位公子，我代他赔个不是。待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管教他，还望几位公子莫要见怪。”
司灵素笑的温润儒雅，说起话来也是温声细语、软绵绵的，让人感觉分外舒服。他行了礼告了罪，对孟瑶温声道：“还不过来？”
孟瑶乖乖走到司灵素身后，向他们行了礼道了歉。
方才只是远远一望，现下走近了，魏无羡才仔细端详起司灵素。
身高样貌无一不与身旁的江澄一模一样，不过还是可以很明显看出二人区别。江澄周身的气质更加具有攻击性，就如同一柄利剑，从体态气质都能让人明显的察觉到他是一个分外骄傲的人。而司灵素比起江澄更加瘦削一点，眉目含情，唇角带笑，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湖水一般沉静而温和。身上也似乎有着某种草木般的清香，隐隐约约的，极为不真切。
在此前魏无羡和江澄一道见过其他温家的门生子弟，无一不是鼻孔朝天，从不好好看人，就差把“劳资天下第一”这几个字光明正大的写在脸上。就算是内敛一些的，看人的时候也不经意流露出来些许傲慢自负。司灵素的地位看样子比他们只高不低，待人居然这么温和。
金子轩看他的脸似乎受到了某种打击，看看他又看看江澄，发现并没有人提出什么质疑之后也不打算深究这点。虽说之前他就对岐山温家的一贯霸道作风看不上眼，但他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司灵素并没有冒犯他什么，反而主动认错向他示好，也无意中稍稍拉高了一波金子轩的好感度。所以尽管金子轩厌恶孟瑶，但也只是抱着臂，没什么好气道：“不必了，倒是希望司公子以后能管教好自己手底下的人。让他今后离我兰陵金家远点儿就成了！”
司灵素面带微笑拱手道：“了然。”
金子轩哼了一声，道了句“告辞”便离开了。
“真是不好意思，让二位公子见笑了。”
“司兄不必客气，”魏无羡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在下云梦江氏魏无羡，这位……”
“……云梦江氏江晚吟。”
“素问双杰美名，今日一见，当真不同凡响。”
“司兄客气，”魏无羡道，“话说司兄可还记得我？一个月前，我们是见过的。”
“哦？”司灵素讶然，“有吗？”
“有啊，”魏无羡点点头，“当时我还把你认作江澄了。司兄不记得，那你身边儿的这位小兄弟呢？”
身旁的孟瑶道：“我想起来了，一个月前的晚上，在潭州莳花女的花园里，认错人的那位的确是这位魏公子。”
“原来当时就是魏公子啊，”司灵素轻笑一声，“还请魏公子莫要见怪，在下以前总会间歇性的一到夜晚就会难以视物。当时怕是没能看清魏公子的样貌，真是冒犯了。”
“哪里哪里，倒是我提及此事揭人隐疾冒犯大了，希望司兄莫要怪我才是。何况我当时并未提及自己姓名，司兄不记得也是理所应当的。”魏无羡眼珠一转，道：“哎呀，方才司兄不是还说这位小兄弟有事吗？可别因为跟我们在这儿聊给耽搁了。”
司灵素闻言转身道：“阿瑶，你先去医阁找情姐姐吧，我陪着二位公子就好。”
“好。”孟瑶依言退了下去，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可魏无羡仍旧放心不下，道：“司兄还是别喊我魏公子了，听着多见外。”
司灵素温言道：“礼数不可废。何况在下不过温家普通门生子弟，哪能担得起魏公子的一句‘司兄’呢？”
“你瞧着，生分了不是？”魏无羡熟门熟路的搂过司灵素的肩，“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就熟悉了。而且我和我兄弟也都不是那种特别在乎门第之见的人，司兄你要是再推辞，那可真是伤人心了。”
贴上去的时候对方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是还是恢复了原本的呼吸频率。额间也没有细汗，情绪应该很稳定。只是身上草木般的清香似乎因为离得太近更加浓郁了一点而已。
似乎真的没有什么。
可是魏无羡依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司灵素依言道：“魏兄，江兄。”
魏无羡这才拍拍他的肩道：“这才对嘛。对了，司兄，我和江澄初来乍到的，不知道岐山有什么好玩儿的，也不知道此番围猎有什么规矩，不知司兄能否为我等详细讲解一番？”
司灵素闻言笑道：“魏兄客气，不过此处并不是闲谈的地方，这……”
司灵素刚准备说“这边儿请”，魏无羡就哈哈笑道：“司兄果然爽快！走走走，我房间里摆着上好的瓜果酒水咱们慢慢谈！早就听说此番提议是由司兄提出的，我和江澄都很想好好请教一下你呢！你说对吧江澄？”
一旁目睹全过程的江澄：厉害了我的师兄.jpg
司灵素：“……现在？”
“怎么？司兄难不成还有什么急事儿？还是说作为此番围猎的提议人，你不方便参加？”
“这倒不至于，毕竟在下只是提出人，详细筹划在下并未参与，不存在所谓‘避嫌’一说，”司灵素真诚道，“不过魏公子的热情让在下有些吃不消而已。”
“哪里，”江澄也反应过来走到司灵素身边握住他的胳膊，“我云梦的儿郎向来都是热情好客待人友善，司兄以后就习惯了。话说不知道司兄年方几何？哪里人士？如此惊才绝艳之辈我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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