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把明宝递给徐青青,襁褓中,明宝还在昏睡着,小脸不像昨天晚上那么红,但还是有些发热,李青山道,“给他喂了药,大夫说高热应该会退下来。”
“但这几日还是要多加注意,免得高热又复发。”
明宝一生病,徐青青和李青山两人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眼睛不错眼地盯着看,不到一会就要去摸他的额头,确保温度没烧上去。这么小的孩子,喂药是最难喂的,根本就不能灌,只能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进去。
李青山固定住明宝的头,微微用力掰开他的嘴巴,好让徐青青把药喂进去。一勺汤药,一大半都被孩子哭得吐了出来,可徐青青只能继续喂下去。
“不哭啊,明宝乖,明宝不哭啊,咱们把这个药喝完,咱们的病就好了,身体就不会不舒服了。”
“你看娘不是也在喝药吗,娘都没有哭是不是,咱们明宝要坚强点......”
儿子在哭,徐青青也在哭,两人一起哭得李青山的心都要碎了。李青山有时候恨极之下,真想冲到谢大元他们家中,再把他们揍一顿。
母子俩个都生了病,偏还碰上要给明宝断奶,孩子身上本来就不舒服,还要给他断奶。可想而知,明宝遭了多大的罪,徐青青和李青山两人受了多大的折磨。
羊奶腥味太重,明宝死活不肯喝,可又不能把用茶叶去了腥味的羊奶给他喝,所以这些日子明宝喝的一直都是米汤。
因为不分昼夜的啼哭,明宝的高热断断续续,反反复复了好几次。为了给孩子断奶,这些日子徐青青都是在客房睡觉,盖因为每次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徐青青就会条件反射地分泌出乳---汁。明宝闻到她的气息,也会哭闹的更厉害。
徐青青不能带明宝,就只能李青山带。
短短十天时间,一家三口就瘦了好多。饶是李大丫天天见三人,也觉得李青山他们瘦的都让人不敢认了。
李大丫道,“天杀的,这才几天功夫,你们就瘦脱了形。”不说黑眼圈浓重的徐青青和李青山,就说明宝,原来圆润的小脸小了一圈了,整个人也不如原先活泼好动,反而是无精打采,恹恹地。
李青山睡眼惺忪道,“现在还好,最难的几天过去了,明宝的高热不再复发了。”明宝的高热退了,徐青青和李青山就心安了许多。
这些日子,李青山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白天要洗衣做饭洗尿布,做蛋糕,喂养牲畜,给明宝和徐青青熬药。晚上还要哄哭着闹着不肯喝米汤的明宝,睡眠严重不足的后果,就是李青山感觉自己做着饭,烧着火就能睡着。
李大丫愤恨不平道,“要我说,你们受了这么多苦,砍他们两根手指真是便宜他们了。”
“如果是我,我就把他们全部送进大牢,让他们吃牢饭,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李青山虽然和谢大元他们私了了,但鉴于事情太过恶劣,村里也对谢大元他们进行了处罚。听说村长和里正生了很大的气,直接放话说,谢大元和李瘪三若再敢偷盗,直接将他们赶出村去。
在古代,被赶出村去,就相当于要做乞丐和流民,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靠乞讨为生了。别的村知道你是被赶出来的,也不会收留你,让你在村里定居。没田没地,没吃没住的,不做乞丐和流民,就只能做奴婢。做奴婢更惨,生死由不得自己,全在主子一念之间。所以,赶出村去的处罚,在一个村中算的上是对犯罪之人极重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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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胡壮牛帮李青山从县里送蛋糕回来,兴冲冲道,“山子,弟妹,我今天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我听一些人说,县衙贴了告示,好像是县衙要招捕头,我觉得山子你很合适。”
胡壮牛现在每天替李青山送蛋糕到杨记糕点铺,每送一趟四文钱,用的还是李青山家的牛车。送蛋糕的活计很轻松,胡壮牛知道李青山是在变着法的帮助自己家,给自己家送钱。
此时正是午后,一家三口全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徐青青躺了一个来月的床,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必须晒晒阳光。
明宝刚刚又拉了,徐青青刚从房间里拿出来一条尿布,就看见胡壮牛站在李青山面前,和李青山说话。
徐青青疑惑道,“县衙要招捕头,招几个人?条件是什么?为什么忽然要招捕头?”
徐青青的连环三连问,差点没把胡壮牛问懵逼,胡壮牛道,“上面写的是招二个人,只要长得高大懂点武艺全都可以报名。”
说到为什么忽然要招人,胡壮牛不是很确定道,“听县里的人说,好像是有两个捕头去喝花酒,在窑子里和人打起来了。县太爷知道后很生气,就把他们全部革职,不让他们干了。”
县衙的一些官吏,很多都是父传子,子传孙的,很少会从外面选聘。县太爷得知自己的手下,不仅喝花酒还打架,怒极之下就不允许再从两家人里面选,直接下令从全县选人,所以这才贴了告示。
徐青青双眼亮晶晶地看向李青山,道,“青山,这倒是个好机会,如果你能选上的话,那我们就是小吏之家了。”
彼时的明宝正横趴在李青山的大腿上,等着李青山给自己换上干净的尿布。明宝白花花的屁股蛋暴露在阳光下,被微风一吹,那叫一个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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