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到了,温瑭难得早起了一次,大早上的先给木不成舟发了条早安信息,接着就洗漱换衣准备回家一趟。温瑭在寝室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把许久没碰过的车钥匙翻了出来。
温长宏大概也是想着弥补一下温瑭,平日里生活费零花钱什么的从来没有少给过,从温瑭考进Y大之后就立马给他买了车,只不过温瑭平时也不怎么出门,用不着车,这车买回来也没开过几次。
今天路上没怎么堵车,不到两个小时温瑭就开进了温家大院,刚好也快到饭点了。
温瑭站在门口进行了几次深呼吸,调整好了心情,推开了客厅大门走了进去。温长宏正坐在沙发上认真品着茶读着报,听到有人回来才抬了下头。
“回来了。”温长宏的语气远不像几年前那么冷漠又暴躁了。
“爸。”温瑭说。
“温瑭回来了,今天堵不堵车呀?开车累不累?”温瑭的小妈琳姨从厨房走了出来,旁边还站着个保姆。
“还行。”温瑭保持礼貌。
这个所谓的琳姨,说到底还是给温长宏一个面子,陈琳的年纪当温瑭的姐姐都不过分。
温瑭察觉出温长宏对他这个表现有点不满,暗暗叹了口气:“琳姨别忙活了,快坐下一起吃饭吧。”
这顿饭吃得温瑭非常压抑,全程基本都是你问我答,审犯人似的,什么在学校还好吧?课上得怎么样?有没有交女朋友?和同学有没有矛盾?
温瑭能用一个字回答的就绝不说两个字。
好不容易捱完了这顿饭,温瑭想着差不多可以走了,刚想开口说离开,温长宏一句话把他憋了回去。
“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年轻人和中年人坐在书桌的内外侧,一时没有人说话。
“最近怎么样?”温长宏先开口。
“就那样吧。”温瑭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铺垫。”
温长宏蹙着眉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爸,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你了。”温长宏控制了一下语气。
“有事直说。”温瑭又重复了一遍,“说完我好走,不想跟你呛。”
“你琳姨怀孕了。”温长宏说。
“但是咱们家的家业还是由你继承,懂我意思吗?”
“所以呢?”温瑭说。
“你装什么傻,能耐了是吗?现在也不好好读书了,整天混日子。”
温长宏停顿了几秒。
“Y大里我的老朋友也不少,你的什么事我都知道。”
“连自己儿子的近况都要打听才能知道,你可真是个成功的父亲。”温瑭说。
“我想打听吗,你但凡多回家几次,多陪陪我,当个好儿子也就不会这样了!”温长宏的语调又抬高了。
“意思是还怪我了?”温瑭紧紧抿着嘴唇,挤出几个字。
温瑭直视着温长宏,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悲悯和怨气。
“你觉得我在乎的是什么?”温瑭轻轻开口,“琳姨怀孕了挺好的,看不出来您还挺老当益壮,随便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这事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温长宏气得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你给我好好说话!”
“你妈以前怎么教育得你!就这么跟亲爹说话的吗!”
温瑭瞳孔紧缩了一下,下一秒站起来对着温长宏嘶吼:“别提我妈!你配提她吗!我就想问问你,这么些年你也愧疚过吗?不是你,我妈能死吗!”
温长宏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温瑭直接转身大步迈出书房,没有任何停留出了家门开车走了。
温瑭没有联系展凡和吴晏,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直接来到了医学院寝室楼楼下。温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许心里还是想再见见林故渊。
林故渊在高一的时候转来了温瑭的学校,两人相识相爱,他陪温瑭度过了人生中最难捱的那段日子,他是把温瑭从曾经那段灰暗记忆里拉出来的人,他是温瑭难以忘记的第一个深爱过的人,只是这段感情没有一个好结局。
大一报道的时候,就见到过一次林故渊,他知道林故渊也考进了Y大,在医学院。当时展凡去找吴晏的时候遇上林故渊,差点没忍住上去给人一拳。
温瑭的内心极度纠结,他既想再见见他,又怕见到他。
正想转身走人,楼道口一道人影出来,温瑭连忙把自己往树后藏。
但还是被人看到了。
“温瑭?”男人说。
为什么你又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为什么你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
心里五味杂陈的温瑭没有说话。
林故渊坦然开口:“你怎么在这站着?”
“我......”温瑭犹豫。
“不会是想我了吧?”林故渊笑了。
“也不太算。”温瑭叹了口气,“突然想见见你。”
“那我们找个能坐的地方聊会儿吧。”林故渊说。
两个人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挑了个不显眼的座位面对面坐着。林故渊知道温瑭曾经经历过什么,一眼看出来他的不对劲。
“你和你爸又吵架了?”林故渊看得明明白白。
“一回家就这样。”温瑭说。
“你这情绪不对得太明显了。”
温瑭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我那个小妈,怀孕了。”
林故渊挑了下眉:“正常啊,你爸那个年纪还没到不能有性生活的地步。”
“你是来给我雪上加霜的?”温瑭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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