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捅他……妈的!反正他已经不能反抗了,要不先带走?”
“你他妈缺心眼吧!你把他捅成这幅样子带回去,是想让顾总在你身上开个马蜂窝?”
“那你说怎么办!”
那人思忖片刻,“我们自己回去,就说没办成,顶多被臭骂一顿。”
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身飞也似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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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熹年艰难地坐起来,从地上捡起手机,自己叫了救护车。而医院登记需要身份信息和钱,他又摸到了沙发上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了护照和银行卡,然后靠在沙发扶手上,默默等着救护车。
周围陷入沉寂,无声的黑暗迅速包裹过来,唯有月光透过窗户,铺洒在地面上,冰冰凉凉渗透心底。挂钟的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在无边的寂静中分外清晰,就如同每一个等待陆骁的夜晚。可是顾熹年知道,今晚陆骁不会回来了。他要去美国,去稳定投资方,去拯救他妈妈留下的公司。
顾熹年忽然想起了陆明俨的话:自己愿意为了陆骁放弃讲师的位置,但陆骁却并不能为了自己放弃公司。可自己能怪陆骁么?他只是在母亲的遗物和自己之间选择了前者,无可厚非,只不过自己是被舍弃的那一个而已。
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重了。陆骁也许的确爱他,但却远没有到不顾一切的地步,自己也没有权利要求他不顾一切。
顾熹年靠在沙发旁,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地毯。他曾在这里辅导陆骁学习、和他打游戏、和他身体交缠、听他说了无数融化心肺的情话……他说永远爱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变。
也是在这里,顾熹年等了他不知多少个晚上,打了多少无人接听的电话……
顾熹年拿起了手机,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再次拨通了那个打了无数遍的号码。电话铃响起,一声、两声、三声……最终还是转进了语音信箱。
顾熹年合上了眼,良久后,道:“陆骁……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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