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并不深，而且也很好挖，没过多久，两个人就看到了一具发黑的枯骨。再次看到属于自己的尸骨，其实张冯清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她只是觉得那个枯骨很熟悉，却也有种自己说不出的陌生感。那骨头的脖颈间是一道很大的裂痕，可以确定这就是属于张冯清的遗骸。
比起她本人的平静，苏沫欢心里翻墙倒海的负面情绪更加严重。她再一次想到了自己在那个世界看到张冯清的尸体时，心里的那份酸涩和难受。阿清…死掉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着阿清在自己面前流逝，也勾起了曾经那些世界的记忆。
“小沫，你怎么了？”张冯清看到苏沫欢眼睛通红，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可是苏沫欢只是摇摇头，猛地伸出手抱住自己。被她这么抱着，张冯清笑起来，她她抬起手抚摸着苏沫欢的长发，一下下为她顺着。
“阿清，那个时候，很疼吧？”苏沫欢当然也看到张冯清遗骸上残留的刀痕，连骨头都能留下那么深的痕迹，想必当时刀子落下的时候一定是疼极了。她心疼的摸着张冯清的脖子，哪怕伤痕已经隐去，苏沫欢还是不敢太用力去触碰，生怕把这人弄疼了。
“小沫，其实我当时…没那么多想法，我只是很想你，觉得很后悔，为什么走之前没有和你多说几句话，我如果就这么死了，你会不会很难过，你冷了还有谁给你做衣服。这些想法当时充斥在我的脑袋里，我根本顾不得疼，只想着你。”
张冯清实话实说，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个时候就已经如此在乎小沫了。在死亡和这个人之间，她竟然觉得，见不到苏沫欢，会是比死亡还更可怕的一件事。
“傻瓜。”苏沫欢听到张冯清这么说，心里甜蜜又疼惜。其实她想问问张冯清是不是有曾经几个世界的记忆，或者说她是否清楚关于系统的事。只不过这些问题，她觉得现在问也不是个好时候，毕竟两个人此刻就站在一堆尸体中。
正当苏沫欢打算把张冯清的遗骨收好之际，一旁的张冯清忽然很痛苦的捂住了脖子。她脸色本来就是惨白的，可是这会儿竟是比平时还要白上几分。她跪在地上，用力捂住脖子，可还是有血顺着她的指缝滑出来，几个呼吸间就把她的身体都染红了。
“阿清！阿清你怎么了？”苏沫欢没想到自己最怕的“意外”还是来了，她忙跑到张冯清身边，就见对方双眼发红，竟是也有血顺着她的眼睛滑出来。
“小沫，对不起。”苏沫欢没想到张冯清再开口居然是这句话，她不懂阿清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如果不是她要把阿清的尸体找回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阿清，不是你，是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这里的，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苏沫欢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张冯清好好的一个鬼，现在就忽然变成这样了，看到她的身体一点点变浅，几乎就要彻底消散，苏沫欢从未有过这种害怕的情绪，她疯了一般的用手抓着张冯清，拼命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小沫，是系统…”张冯清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再也无法开口，她捂着脖子艰难的张开嘴，全身发抖，没办法再发出声音。
“系统？阿清，你也知道系统？你和我一样对不对，阿清！系统，停手，停手啊！是你做的对不对！系统！”
苏沫欢知道现在是系统在搞鬼，眼看着张冯清的身体越来越淡，这个时候，系统终于出声了。“恭喜宿主，上级已经通过了你的免责申请，直接将这个世界的异端女鬼消除，你完成了这次的S级任务。”比起平时，系统的声音明显兴奋了许多，那种清楚的兴奋感出现在它平淡的语气上，只让苏沫欢觉得不寒而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停下来…阿清…不要！阿清！别离开我！”苏沫欢看着张冯清的身体越来越淡，从她的双手开始，这个人就在自己怀中一点点消散。到了这时候，阿清的痛苦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她躺在自己怀中，虚弱的对自己笑着，最终…彻底化为一团白色烟雾。
这是第二次，苏沫欢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不同于闲清庭的老死，张冯清是彻底消失了，明明已经承受过一次死亡，可偏偏到了现在却还要她再承受一次那种痛苦。想到阿清刚才离开时的眼神，苏沫欢用力的锤着头，大声的嘶吼着，这时候她被强行脱离了世界，回到了系统空间。
她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呆愣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忽然，苏沫欢站起来。她拿起一旁的椅子，用力的朝着屋子里的那台显示器砸去。
“系统，是你做的对吧？出来，我有话要问你，你为什么要消除阿清，为什么每次我问阿清关于系统的事你都要出来阻止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苏沫欢双眸猩红，她大声嘶吼到嗓子都变得沙哑，她无法接受以这种方式完成任务。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阿清…怎么可以…系统怎么能…
【炮灰求生指南】chapter•20
苏沫欢的声音很大，至少是发出了她有生以来最大的音量。过了好一会儿系统才慢悠悠的出来，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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