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的人生目标,就是做只米虫。
这让一心望子“降”龙的老安非常头疼,作为祖传的古生物研究所所长,他坚持认为儿子一定要继承家业。
哪怕不再钻研灵怪,也要在中国法术这个领域混下去,还要混出名堂来。
可他儿子完全不这么想,就想做一个普通人,理所应当得又肥又宅又快乐。
他常问:“老安,你知道从小到大,我为什么一个朋友都没有吗?”
安长德同志心虚,有那么一丢丢愧疚地说,“你不能老揪住过去的错误不放,那小烛龙是我故意放出来的吗?那是葫芦盖没盖紧....”
安夏:“没盖紧?你可得了吧,那三个头的怪鸟、人面鱼、盅雕......隔三差五这些怪物,都是没盖紧才放出来的?”
老安:“不就两、三次..”,接收到儿子的眼刀,立刻改口,“不就七、八次嘛.....”
安夏:“......”
老安锲而不舍:“儿子,你难道感受不到,刘家血脉里的天赋?”
很好,很好,无论和他爹进行什么样的谈话,最终都会落到“血脉”和“天赋”这两个词上。
“哎呀!儿子你捉住了一只菜青虫,看到没,这就是天赋。”
“他妈!安夏同学今天在乡下,被一群鹅追了一公里,看到没,这就是血脉的吸引力。”
“哎呀!儿子你吓走了一个女鬼....”
甚至是,“哎呀!儿子你吃完了一整只西瓜....”
这么多年了,这两个词对安夏而言,就像一个提示牌,他的家人不肯放过一个机会,提醒他,“你的一生,注定要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打交道。”
“放弃挣扎吧,让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们,离我远一点。我也绝不对着空气说话。”想了想,又补充道,“绝不在黄纸条上画符。”
总之,只要看上去有一丁点古怪,不像正常人会做的事情,他绝不手软,要把他爸妈的任何企图都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策略非常有效,等他上高中的那一年,已经没有同学记得曾在他家遭遇的诡异经历。虽然没人愿跟他做朋友,但至少没人会刻意绕着他走。
直到被扔进小、破、黑面包车的那一刻,生活已经朝着计划中的方向前进。
明天迎接他的将是S大的开学日,不仅可以远走家乡,还能学习世界上最无聊的专业,真正成为一个最无聊的普通学生。
啊,该是多美好的人生啊。
可是现在,他被五花大绑起来,扔进了一辆破旧金杯的后车厢里,口鼻中被朱砂粉、黄符纸还有其他法术材料的味道,充斥得满满当当。
“啊切——啊切,安长——啊切德,你这是在犯罪的道路上,啊切——luo奔!”
“儿子,就四年。”安爸爸比划着四根手指,“你就去那读读书看。”
安妈妈站在一旁,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偷偷抹泪,“小夏,你就听你爸的吧.....”
安夏:“妈,打住,这演技太夸张了。我都看到你腰上别着的钱袋子了,这是天亮去打牌吧?”
安妈妈:“……”
安夏:“爸,我不去,您也别劝了。我真不想干您这行。”
安爸爸听了儿子的话,沉吟片刻,看起来像是听进去了,说:“行,你要真不想去,我也不强求。那你自己跑吧,让这车自己回去。”
......
......
谁知道怎么在被绑住手脚的时候能跑起来?在线等,挺急的。
安爸爸:“嘿嘿嘿,儿子,我可是充分尊重你的选择了。”
安夏:“别啊,老安。有话好好说。你看这......”
“不看。”连后半句都不用听,省得这小子开口问了。别看安妈妈娇小的个子,居然从身后,用单手拎起了一人高的**袋,絮絮叨叨的嘱咐着,“这里面是你的吃的、用的,小夏,在那要好好照顾自己。”
话音刚落,连给安夏继续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面包车的箱门居然自己缓缓合上。
慢慢消失在眼前的父母,
院子里正在打哈欠的鸢尾花,
从小长大的房子,
连面包车司机,都很识时务地放出一首的伤感的《送别》。
如果忽视车内身体撞击车厢的碰碰作响,指甲扒住门缝造成的“刺拉”声,那声绝望地嘶吼:“安长德,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这将是一个很美好的清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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