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柴芳君的话吗？”
陆为收敛了表情，仿佛那份沉稳又随着他的三魂七魄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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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舜没有问陆为相不相信柴芳君的话，而是反问他道：“那你为什么相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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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曾经当啷入狱的杀人犯，说自己不是杀害女主播储思绮的凶手，有几个人能相信她的否定呢？
那栋别墅里只有她和死者储思绮的指纹，即使凶器还没有确定，但这对于柴芳君来说已然是压倒性的劣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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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沉默了，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不想说出直觉这种毫无根据又虚无缥缈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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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想要相信柴芳君了，太想相信她没有杀害储思绮。
就像相信自己没有杀害那个童年里的坏蛋一样。
几个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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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调查的几人陆陆续续回来了，连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小宝也拨回了电话汇报：“您猜怎么着张队？真他奶奶的邪门儿，宝哥我查了从一周前到现在为止的死者自家门口的监控，除了送快递和外卖的，愣是一个鬼影子都没见过！”
“这年头儿的别墅区自家车库都安排在自家楼下了，那儿的摄像头实在是讨人厌，它就可着那车头和车牌拍，管什么用啊那玩意儿？！”
“哦您问车位到家里啊？通道！对，可不是嘛。车位直接有个门就通家里了，嚯这现在的人懒得那个劲嘿，有正门不走偏要走后门，都什么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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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内储思绮开车出去了三次，最后一次出门是两天前了，那天她出去一来一回了两趟，据门卫说是看见柴芳君在车上，但人走没走他可没注意到。”
“除了后门，那只能后面花园的窗户了不是？可那窗台挺高的，柴芳君那腿脚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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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舜挂了电话后就将眼镜取了下来，陆为斜着眼看他都快把眼镜腿啃变形了，才忍无可忍的屈指敲了敲他面前的桌面。
“啊？”张舜回过神来，见几双眼睛直愣愣地望着自己，赶忙清了清嗓，道：“今天就到这里，让柴芳君回去吧，年纪大了别再耗出问题来，派谢小宝跟着。”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时一心几用没反应过来，顿时宛如木头人一般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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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潭水般深沉的眸子一划，自然地接道：“二十年前的案卷显示，柴芳君是采用分尸的手法杀害了周多驸，周多驸尸体被柴芳君用斧头斩成多达三十九块抛至各处，带有极强的报复色彩。而本案的死者储思绮，贯穿伤遍及整个背部，不排除凶手与柴芳君有着同样的报复性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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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燃烧自己脑细胞的温馨举着小手道：“陆副，也有可能是激情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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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鸿浓眉拧了几拧，疑惑道：“如果是凶手临时起意，死者手里的那把厨师刀怎么解释呢？那把刀握得太靠上了，手指张开，手一合就会割到自己，明显不符合正常的抓握方式，很有可能是凶手行凶以后放在死者手里的。”
这不符合激情杀人的特性。
激情杀人是非预谋的，在失去理智及自控能力之下的冲动犯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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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是激情杀人，为什么要将一把刀放在死者手心里呢？
“更像一种仪式。”一直保持沉默的陈炳睿忽然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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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着眼望向眸间似有暗流涌动的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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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他联想起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压抑着的低吼在喉间翻涌，收敛起爪牙与姿态左右跺步，眼中也有着如此暗流。
那是在寻找着时机与破绽，等待着咬断猎物命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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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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