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给安杰包扎完后,你和安杰离开了诊所,你和他并肩走着,两人都低着头,不说话。自医生爆出那句惊天之语后,你和安杰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
“咳咳……”最先打破这个古怪的气氛的是安杰。他咳嗽了两声,终于开口说话:“圣华,我想说……咳咳,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看我的?”
“诶?怎么看你的?”你被他问得有些茫然:“很好的笔友。实际见面后觉得,在现实里也能成为朋友。”
“不,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安杰急切地摆了摆手。
“那你是想问……”你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你不太敢相信。
虽然在通信了这么一段时间后,你们彼此已经有了很多了解,但到底,在现实中见面,这是第一次。
你觉得有些突然,但又神奇地觉得,这一切的发展,又都在情理之中。
你选择安静地等待,等待他的询问。
但他却没再解释这个问题,反而转移了话题:“我的真正的名字是迪亚波罗,”他突然说道:“你呢?”
“汐华圣美。跟我的笔名很像吧。”你说道:“迪亚波罗?果然安杰是假名啊。”
“嗯,很明显不是吗?毕竟这个名字很随意。”迪亚波罗说道:“不过……虽然我说出了自己的真名,但听你用这个名字叫我果然还是觉得很奇怪。大概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被你称作安杰。”
“我也是,总觉得,如果你改口叫我圣美,好奇怪啊。”你想了想:“不过,很快就会习惯了吧。只要多叫几遍的话。”
“迪亚波罗?”你呼唤道。
“嗯?圣美?”迪亚波罗应了一声。
“迪亚波罗?”
“圣美?”
“迪亚波罗君,噗,加了君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风格都不一样了。”你笑了起来。
安杰静静地看着笑起来的你,看得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慢慢的,你停止了笑容,扭过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像这样,”迪亚波罗突然伸手抓住了你的手:“能够和你面对面说话,是我最开始完全没有想过的事情。现在的我,内心非常得宁静,也很幸福。”他低下头,吻了吻你的手背:“非常感谢你,圣美。”
你红着脸看了看四周,路过的人们注意到你们后,有些好奇地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不……不要突然在这种地方……”你满脸通红,只觉得内心的羞意不停涌了出来,简直要把你整个人都塞满。
“抱歉,我太激动了。”迪亚波罗握着你的手,微微仰起头看着你,“但是看到你,我内心的喜悦,实在是无法抑制。如果可以的话,请嫁给我吧。圣美。”
“诶诶诶诶?”你整个人都震惊了:“我我我我?你你你……这这是求婚?我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啊!”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在你第一次回信给我的时候,我就被你迷住了。”迪亚波罗真挚地看着你。“虽然我知道,这样突然地求婚一定会吓到你。但是我已经无法忍耐了。”
“这这……也太快了……啊啊,我要考虑一下。而且而且,”你突然想起了小初流乃的事情,想起他,你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且我还有一个孩子,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这样求婚太不谨慎了。”
“不,我并不介意那种事情。”迪亚波罗安抚道:“请不要这么惊慌。我并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我有追求你、向你求婚的权利,而你也有拒绝我的权利。我并不在意你的家庭条件,或是其他,我所看到的就只有你这个人而已。我爱着你,所以想要娶你,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仅此而已。”
他低沉的嗓音稍微安抚了你的惊慌。你红着脸,轻轻挣了挣手,迪亚波罗松开手,没有强行不让你收回。就如他所说,你有拒绝他的权利,而他不会强迫你做选择。
“吓到你了吗?”迪亚波罗凝视着你:“你惊慌的样子就像一只小鸟,可爱极了。”
“stop!stop!甜言蜜语禁止。”你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现在已经很混乱了,不许再说这些甜蜜的话动摇我的心志。”
迪亚波罗从胸腔里发出了带着震动的笑声:“呵呵,圣美。我所说的都是实话,既然是实话,和甜言蜜语就不应当一概而论。”
“不许说了。”你气恼道。
“好吧,我不说了。”迪亚波罗有些无奈。
“说起来,圣美刚才说自己有孩子了?但我想,你应该还没有丈夫,不是吗?”迪亚波罗问道。
“没有……”你摇了摇头:“我和他父亲,情况有些复杂,总之,我们没有在一起。”你没有直接说是一夜情,这样的事情说起来,实在有些难堪。
“那就够了。”迪亚波罗说道:“对我来说,那就足够了。若是你处于已婚的状态,我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差不多也到傍晚了,”你突然道:“我们去吃个饭,然后我送你回旅馆吧。你今天刚安顿下来,应该很需要休息了。”
当然,你也需要早点回家休息,平复一下内心的情绪。说实话,在经过迪亚波罗的突然求婚后,你现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和迪亚波罗相处了。
只要一想起迪亚波罗刚才的求婚,你内心就紧张得不行。在所剩不多的混乱的记忆中,你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你自己本身也有好感的男人求婚。
说你一点心动也没有,这是假话,但若要让你迅速接受他的求婚,这也是不可能的。不管你们做了多久的笔友,在现实中,你们就是今天才认识。这样的情况下,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迪亚波罗的求婚。
他对你的了解不足。你对他的了解同样不足。就如同他不会知道你曾经和其他的男人一夜情,未婚先孕,年纪轻轻独自抚养一个孩子一样。你对他的经历同样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知。
更何况,你还是个母亲,若要结婚,还得考虑一些很现实的问题,比如,如果你们结婚了,迪亚波罗是否会对小初流乃好。
你也不指望他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小初流乃。但至少,他不能伤害到他,要保持基本的友好和温和。
……
这未免想得有些太远了。你对于只是被求婚,就能联想到结婚以后可能会存在的矛盾这件事的自己感到有些无奈。
这不就好像……你的心已经动摇了一样吗?真是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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