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错觉。
蓝柒柒以为那次簪花节上,江晚吟与魏无羡彻底放下过往之事重新回到拌嘴的双杰少年……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或许死过一次的魏无羡开看了,但江晚吟绝没有。
自从他得知体内金丹是魏无羡的那刻,一切都变了,耳边回响起观音庙中金光瑶的那番话,已经分不清孰对孰错。
一家人?
江晚吟揉揉额角,或许吧。
昨日簪花节的烟花放完已是戌时,江晚吟和蓝柒柒便在云深不知处留宿一夜,翌日才回云梦。
亥时一到,蓝家人准时入睡,相反蓝柒柒半点睡意都没有,非要拉着江晚吟下围棋。
她棋艺不湛,连输了几把。
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蓝柒柒就是不服输,非要赢一回才行,所以二人一直下到三更后才熄灯。
这便有了江晚吟在书房阅览公文,蓝柒柒在榻上睡得香甜的画面。
闵南休悄声进来,放下一套衣服。江晚吟抬眸看他,随后确保蓝柒柒还在梦乡中没被吵醒,招手让他过来些,有话交代。
“没问题?”江晚吟压着嗓子。
闵南休没说话,点头。
“那好,送去吧。”江晚吟同时交给闵南休一封信,很薄,里面大约只有一张纸,“还有这个也一同送去,切记亲手交给魏无羡。”
接过信的闵南休匆匆退下。
一时间,书房安静得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半晌江晚吟拿起笔,而后又放下,他发觉他的心静不下来了。他深吸气,压下不安躁动坐到塌边,拨开挡住小丫头脸的细发,轻声道:“睡醒了?”
装睡的蓝柒柒被戳穿,她睁开眼,嘟着嘴不满道:“宗主怎么看出来的……”
“我还看不透你?”
江晚吟反问,她装睡时睫毛微微发颤,叫他如何不发现。
蓝柒柒嘿嘿几声,撑起身子坐起来,与江晚吟视线平齐,那灵动的眸子似乎探进他眼底暗晦,却没看不透,索性重新嬉皮笑脸的问:“宗主方才说得可是那助魏公子恢复金丹的药?”
“嗯。”江晚吟无从欺瞒,沉声应下,“闵南休又改良了几味药,试过后,无毒无害。”
那药从蓝柒柒刚来莲花坞时便在研制,直到今日一年过去。
期间宗主对旁人只字未提,她也帮试过药,不知魏公子拿到药时会不会对他这位师弟百感交集。
“那就好。”
“……毕竟……是他的。”他说不出口。
蓝柒柒伸手搂住江晚吟,此刻他就像个不知所以的大孩子,能将触目所及之物抗在肩头,却说什么都不肯放下。
二十年过去,他最无法原谅的从不是魏无羡,而是他自己。
轻揽在江晚吟后背的手一下一下拍着,想拍去他身上莫须有的担子。
江晚吟开口,声音暗哑:“我……”
“宗主你忘了?我全都知道的。”
他不需要坦白秘密,因为他身上每一道疤,她都怜惜不已。
江晚吟渐渐分开怀抱,他抬手揉上蓝柒柒的头发,道:“我都没哭,你怎么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蓝柒柒吸鼻子,没说话,很委屈的模样。
“替宗主不平。”
她这句话把江晚吟心中弥漫的悲痛打破得无影无踪,他终于放过自己,一笑而过道:“既已过去,你不平什么?是欲求不满?”
眼眶含泪的蓝柒柒懵了,看向不似在说玩笑话的宗主,不是梦吧?
“嗯?”江晚吟轻哼,语调上挑。
蓝柒柒眨巴眼睛,替宗主肯定道:“嗯。”
只见江晚吟站起身,缓缓褪去外衫扔到榻上,紧接着卸下腰带,再解开紫色长褂,动作不紧不慢,正好能让他欣赏到榻上那丫头的表情变化。
她先是呆住,随后反应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点也不害羞,直到他脱得只剩下一身白色内衬。
蓝柒柒口干舌燥,乖巧的坐在榻上等着宗主下一步动作。
“你很期待?”江晚吟故意问。
蓝柒柒点头如捣蒜:“当然!宗主难得主动。”
江晚吟一笑,这小丫头这般期望,他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耍她玩了。
“来呀,宗主。”蓝柒柒拍拍身侧床榻。
“不着急。”
“什么不着急?着急呀,宗主若是没有欲火焚身,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是不是吃了什么药?”蓝柒柒联想无数可能,毕竟方才那话实在不是他平日作风。
往日夜里,全都是蓝柒柒死皮烂脸,江晚吟顺意为之。
他能开腔,那是极少的。
江晚吟瞪了她一眼,拿起方才闵南休放下的衣衫,戏谑道:“收收心,晚膳时淮东毕氏一行要来拜访,我只是更衣,别想歪。”
“……”
被耍了,她完全没想到宗主还会开这种玩笑。
蓝柒柒自认多情,滕得站在榻上,冲那正在套长褂的江晚吟扑去,一把将他还未穿好的长褂扯下,扔了出去。
她整个人挂在江晚吟身上,没有着力点,他只好紧紧抱住,不让她滑下去。
“好好的,别闹了,你没穿鞋,地上很凉的。”
江晚吟将她放回榻上,她道:“谁让宗主你开我玩笑,既然开了,总要有点后果吧。”
“什么后果?”他挑眉。
“……欲求不满的后果。”
说着,蓝柒柒拽住江晚吟的领口往自己身上一拉,失去重心的江宗主倒在她身上,当即那小丫头就跟偷吃了蜜似的,嘴角止不住勾起。
她比江晚吟动作快,翻身,压住,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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