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厉声而起,前台的收银员抱着头钻到了桌底,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要报警。
正确的做法,但对于正面对着男人的米卡而言,远水解不了近渴,没有什么用。她鼓着勇气向着右边挪了一点点,但是那枪口也跟着移了一点点。欲哭无泪,她觉得自己遭了无妄之灾。
白晓音呢,她哪里去了?!
扣扳机的食指下压得越来越厉害,米卡心里蔓延着绝望的情绪。她张了张口,却连呜咽的声音都发不出。
“砰!”巨大的响声,巨大。
枪响的同时,男人的手腕却偏移了方向,他的重心也忽然地后移,也是一声沉闷的巨响,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米卡却只听到了压枪的那一声,耳膜顿时鼓胀得生疼。在她呆滞的瞳孔中,白晓音和男人同时摔在地上,奋力勒着男人的脖子。但米卡知道,力量悬殊,没用。
她想动,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男人已经挣脱掉白晓音没什么力气的束缚,单手掐住了白晓音的咽喉,她的脸涨得绯红,太阳穴和眼球爆起,死死地瞪着男人。
白晓音想不明白,这和她所揣测的事态完全不一样。梁天昱再怎么疯,也不该在米卡还在的时候就不管不顾。更何况,比起这样简单的虐杀,她相信,梁天昱更喜欢的一定是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折磨。就像对待他的初恋一样,生活中、心理上,不管是哪个方面,他都要让对方受到彻底的毁灭。
他怎么会改变呢?白晓音想不通,她已经喘不上气了。
在即将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男人突然大发慈悲地松开了他的手。白晓音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喉咙像火烧一样难受。
但她不会听错,也不会看错,男人耳内塞着隐形耳机,就是在放手的一瞬间,她听到梁天昱说:“好了,就先这样吧。”
梁天昱是故意的,她非常确定。
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在接到指令之后,连个眼神也欠奉,手中的枪随意地丢弃在地面上,滑到米卡的脚边旋转几圈才停下。脚步声匆匆远去,白晓音才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米卡身边,弯腰去拾枪。
“假的,这是仿.真.枪。”白晓音的指尖还没有来得及碰到枪身分毫,米卡冷冷的声音响起,还带着点后怕。
那人打了个空枪,难怪有这么大的声响。而她们,似乎是被梁天昱戏耍了一通。
白晓音收回了手,直起身子,摸了摸脖子,她现在的嗓子还在疼。
收银员哆哆嗦嗦地从桌底探出头,双眼含泪,四下张望。后厨的工作人员这时也一窝蜂地出来了,心有余悸地问:“没人受伤吧?”
“我……我报警了。”收银员的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米卡扶起歪倒的椅子,坐下,给自己倒水,但却洒了满桌子。白晓音翻出小镜子,对着脖子照了又照。这时,她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邵怀先,上一次她被掐住脖子,有他给自己递方巾。而这一次,就只有同样狼狈受惊的米卡和她两相对望。
“我想不明白,明明有你在,他为什么这样做。”白晓音的嗓子喑哑,像是掺了把沙子。
米卡冷笑一声,“你不是说他是变态吗,这回我真的信了。”
白晓音不说话,她闭上了眼睛,想不通。
警车呜哇呜哇的鸣笛声很快就在安静的街道上响起,穿透力十足地轰炸着所有人的耳朵。
米卡看到警车停在对面的马路边上,下来了一群持着枪械的武警,齐齐围住了餐厅。她转过头看向白晓音,嘲弄道:“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要进警局做笔录。”
“我知道了。”白晓音站起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米卡虽然疑惑,但这会儿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其他人吸引了。
收银员见到警察来了,连忙跑出餐厅,对着警察劈里啪啦地说了大致情况。
一身凛然正气的警察身姿挺拔地站在两人面前,敬了一个礼,中气十足地道:“麻烦两位配合,和我回一趟警局,说明情况。”
从警局出来之后,已经是傍晚了。橙红的阳光沁润了大地的每一寸纹理,将最后的温热留在人间,白晓音和米卡沉默地并肩沿着马路的人行道走。
今天这些事情,对于娇生惯养的米卡而言,冲击力实在大了些。这时,她或许隐隐有些明白白晓音拼了命都要往上爬的心态。
“你还好吗?”白晓音关心地问道。此时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往日那张精细完美到像是复制粘贴一样的微笑又重新浮现在她的脸上。
米卡不自然地偏了偏头,停下脚步,靠在岷江大桥的栏杆上,出神地望着江面,“不是很好,我有点害怕。白晓音,你到底是为什么可以时刻如此。当年在英国我就想问,你不会累吗?”
白晓音站在她的身边,嗓音柔柔,“习惯了,所以也就还好。”
江面水波涛涛,金光粼粼,雨一直没有下,所以在暗夜到来之前,还能感受太阳的余温。但或许明天,或许后天,这场雨总会来的。
米卡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两人又看了会儿岷江永远奔腾的水流,天色也逐渐暗沉,便各自回家了。
白晓音今日去赴约时,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没有开车,所以回来的时候依旧是叫了辆专车。陌生的车子,陌生的气味,她摇下车窗,任凭夜风吹拂她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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