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你怎么玩都行,我都可以养你。但你不能做那些丢谢家脸的事情,这两年你离开家,跟那些富二代混在一起,我没有管你。后来你哥哥说去认识一下那个张振林的儿子,顺便看看你的情况。我就答应了。结果没两天你还是出事了。”
“呵呵,原来我的行踪,你都知道。”谢一念有些激动,“谢朝露去认识张希,真是为了我?他不过是去想拿项目赚钱!”
“赚钱有什么错?你自己整天混吃等死,别人都是要生活的。”
“爸,你明白我的意思。他打着你的旗号,拿了项目你不给人家好处?这你不怕纪委查你了?”
“弟弟的屋子,一点也没变呢。”
谢一念刚说到这,谢朝露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
“念少爷,你当初离开家,说什么苦日子也能过,锦衣玉食也没什么。开始我见你租那个小破房子,真是信了。结果怎样,你还不是耐不住穷,跑到有钱人那里蹭吃蹭喝?”谢朝露昂着头说,“总是对我和父亲赚钱嗤之以鼻,假清高。你过得了没钱的日子吗?”
“你跟踪我?”
“爸爸担心你,让我去看看你。我没进门而已。”
谢一念想要辩驳,可突然卡壳了。谢朝露说的虽然难听,但他想找出一些事实来反驳,却也是捉襟见肘。他当初为什么搬到张希那里住,还不是因为他的那句“有人给你做饭”?为什么在他那一直住下来?还不是在他那住着舒服?荒唐的两年,害得张希重伤卧床,范逸和他几乎反目成仇。自己的这种随波逐流,看着随意潇洒,不过是贪图安逸。曾经毫不脸红地对别人说“我懒”,此时内心却突然空虚下来,被深深的自卑和自责填满了。
谢一念,你究竟有哪一点,值得别人爱呢?
“张希因为我出了车祸,我不能在这呆着。”谢一念忽然说道。
“你等身体好了再说,现在张振林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谢敏行说,“这边屋子小,明天你搬到郊区的别墅去吧,那边环境也好点,适合你养病。”
谢一念没办法,现在没法下床,住在哪里由不得自己,一切都得等腿好了能走动了再说。
谢敏行和谢朝露离开后,他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处于一个二十几年从未有过的自我怀疑中。晚上屋里开了电视,里面说着人民群众喜迎春节的新闻。是啊,不知不觉之间要过年了。谢一念叹了口气。新闻联播里欢天喜地。他却觉得自己正陷于一潭死水中奄奄一息,左腿疼地要命,又护士找来打了一针止痛。
“阿姨,”他问那个女佣,“我的手机呢?”
“不知道,谢先生没给我。”
“哦,”谢一念又问,“那借你的手机用用行吗?”
女佣有些犹豫:“谢先生说不让外面人打搅你。”
“就用一下,五分钟就说完。”
女佣拗不过他,把自己手机递给他。谢一念拿过手机。张希的电话号码他是记得的。他急于知道张希目前的伤势,试着拨了他的电话。
没有人接。
也许是出了车祸,手机坏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弄?
他拿着手机,开始回忆范逸的手机号码。范逸的号码他只是存下来拨过,没有把握记得准,只是凭着记忆按了一串数字。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喂,哪位?”
“是我。”谢一念端着电话,扭头看见女佣在旁边收拾桌子,小声说。
“一念?你在哪?!”范逸的声音很大,很着急。谢一念连忙用手捂住手机。
“我在家里,很好,别担心。”
“怎么别担心,你凭空消失了一天一夜了!我都要报警了!”
“千万别。”谢一念顿了顿,“我家里人来接我的。”
范逸似乎放下心来,小心地问:“你家在哪?我……想去看看你。”
谢一念想了想:“过两天吧,我明天可能还要换个地方,到时候方便了再告诉你地址。”
“那现在怎么联系你?打这个电话吗?”
谢一念扭头看了看女佣:“我回头让他们给我办个电话,再打给你。”
“好。”范逸的语气软了下来,“看你不见了,急坏了。”他想细问问谢一念家里的情况,又觉得在电话里直接问不太好。范逸此时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无从开口。电话里只有对方的呼吸声。
“那,你的伤怎么样了?”
谢一念笑了笑:“还那样,才过去一天而已。”
“是,才一天。”
“那个,小希现在怎么样?”谢一念又问。
“他醒了,精神还行,肋骨断了一根,腿伤也比较重,目前还不好说。”
“哦。”谢一念还是无法推测出张希的伤势,听说他精神还行,稍稍放了些心。
范逸补充说:“他有最好的医生和治疗,别担心。”
“嗯,”谢一念轻轻说道,“那……我先挂了。”
”好,挂吧。“
谢一念等了会儿,电话还通着,于是拿下手机,按了挂断键,把手机还给等候多时的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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