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只是普通的小山丘，徒步的话，没有两个时辰就到了山顶。
往下看，村落隐匿在万树丛中，东西北三面环山，南面敞口，是很典型的依山形势。
若说远观还能看见隐隐黑气的话，如今真到了跟前，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几个元婴还看不出来呢，更别提其他人。
万明学院的那群小萝卜头难掩失望之色，本以为是有了些进展，没想到还是在原地踏步。
“好了，天色已晚，大家先回去吧。”肖成这个师兄做的有模有样，组织了大家一起下山。
小萝卜头们蔫哒哒的，无精打采的走在前面。
两队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这小山有点邪乎。”苏瑜问顾淮几个，“几乎看不出来什么，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既然知道这里不对，可又不知道不对劲在哪，很奇怪。
就和这次万明学院的任务一样。
苏瑜以为是学院为了更好的锻炼门下弟子，所以掩住任务目的，只含糊说出地点，可遇到顾淮他们几个之后就不这么想了，都是摸不着头脑的胡乱碰运气，这很不寻常。
“你可知帝落？”顾淮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苏瑜一个问题。
苏瑜：“上古时期的那个？”
没有明说，不过说到这里，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顾淮点头，“天机晦暗，隐隐透出帝落之势。”
苏瑜知道帝落的意思，疑惑：“帝落的源头在这儿？”
“你扯这些做什么？”顾遥无语的看了顾淮一眼，又转向苏瑜，“几日前我起了一卦，西南方向五百里，大凶，我们就来了。”
苏瑜：……
没想到啊，居然是如此清新脱俗的理由。
凡是会占卜之术的，所测结果都是为了避祸迎福，还真没听说过谁测出在哪里大凶就往哪里去的说法。
不过确实，这和帝落有什么关系？
顾淮暗含警告的看了顾遥一眼，顾遥哼哼唧唧不大愿意的样子，却还是噤声了。
“近古以来，妖鬼两界神隐，我界修士从未亲眼见到过鬼魂。先前见到的那条河是忘川，忘川河，接阴阳。”顾淮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那条已经化成一条细线的河流上，“鬼界沉寂那么久，为何会再次出现？”
“那条河是忘川？不可能！”反应最大的是顾遥，就是没捉到点上。
“我们先前去那条河查探过，就只是普通的河流。”白薇也诧异，就是没有顾遥反应这么大。
顾淮与苏瑜对视一眼，斟酌道：“在族里曾听老人说，忘川是流动的，并不拘于一处，有缘人方能得之一见。”
顾遥&白薇：……我不服！
“凡是生有异象，必是大事，恰巧又察觉到帝落之气，再看到这些，很难不把他们联系起来。”
苏瑜接着顾淮的话道：“说到有异，我想起来曾在空桑山发现人布聚灵阵，叠加着传送阵一起使用，也没有听说过哪出灵气骤增，这些灵气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
“你这算哪门子异象。”白薇先前被苏瑜捅了旧事，可没那么容易放下，“大概是哪家把灵气占为己有，供自己修炼吧。”
婆娑着下巴，若有所思。
不过聚灵阵加上传送阵，确实是闻所未闻。
“你有本事把灵气全部封在自家，一丝都不漏出去试试。”苏瑜反唇相讥。
“没见识就是没见识，你不会还不许别人会了。”
“你倒是给我会一个看看啊！”
……
顾遥再一次的闪避过一道灵力，道：“哥，你不管管？和谐你我啊。”
顾淮看了眼一言不合就斗法的两个人，果断拒绝：“元婴和筑基，打不出什么花来。”
话落，及时的闪身躲过误打过来的攻击，十分淡定的往后退了几步，离开她们的攻击范围。
顾遥：……你先站住再说这句话。
“问霄！”苏瑜惊呼声起，随后化为一道黑影向山顶掠去。
事发突然，来不及多说什么，另外三元婴也顺着问霄划破天空的银光而上。
问霄到达山顶后，被人操纵似的一挥，银光组成了巨大的弧度，生生把这山丘的顶部给削下一块。
一力降十会，苏瑜脑中忽然出现这句话。
到了山顶的时候，问霄讨好的蹭了蹭苏瑜的手，乖乖的放在苏瑜的手心，刚刚把山都削下一块来的好像不是它一样。
苏瑜没有功夫和问霄培养感情，原本略有起伏的山顶，在问霄一剑后直接成了一个容得几百人的小平台。
小平台中间，立着个一丈高的血红圆形屏障，屏障上有黑气流动，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个屏障彻底暴露在视线下后，之前山上分布的那些零散的黑气忽然有了实质，更加清晰起来，若是从上空看就会发现，所有黑气都是由这个屏障向四周辐射扩散，隐隐形成八卦之势。
“好浓郁的血气！”顾淮刚刚落地，浓重的血气扑面而来。
白薇直接落在屏障前，踩着特殊的步法绕着这圆形屏障走了一圈。
冲着另外几人道：“这是摆的献祭阵法。”
顾遥没有直接下来，在半空中把山上所形成的的一连串反应收入眼底。
才落地便听到白薇的话，脸上露出凝重，沉声道：“不出一月，阵法就要成了。”
献祭阵法是中古时期的秘术，等到了近古，已经归为了禁术一列。
献祭阵法也称召唤阵法或是复活阵法。
想成此法，须得在每个圆月之时将以为阴年阴月阴时出声的女子作为祭品献上。献祭时，在女子四肢各划上一刀，血液流入阵眼的血池。待七七四十九个圆月，四十九个少女献祭后，阵法成，不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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