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鄙听得出来,这家伙是要死揪住信陵君不放,杀不成也要在RouTi上、精神上继续折磨他。
此案不结,你就别想安心过日子,而通过‘拖延’可以终生不结。
晋鄙与魏齐是从属关系,不但官阶、权势低于相国,而且由于历史原因,他在总体上还得仰仗魏齐,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
所以一般情况下,虽然也会与相国发生分歧,但大多是属于表面现象,涉及到实质性的重大事件,最终还是“将服从相”。
但是今天,晋鄙决定不惜一切,坚决捍卫信陵君:
“是真是假可以调查,派车去把陈五拉回来,一问就知道了,立刻就能辨清真假,没必要继续扣押信陵君。”
表面上没明确立场,然而只要“公事公办”就维护了信陵君,魏齐心生反感,但只能暗骂,却说不出口。
晋鄙为什么选择与相国对抗?当然出于“感恩”,而且信陵君舍生赴死为他人的义举,使他深深认识到无忌的人格。
这个孩子豪爽正直,不求私利;待人宽厚,光明磊落;襟怀坦白,平易近人,从不持强凌弱。而魏齐这类人yin险毒辣。
魏齐暗骂:
“这老小子跟我对着干,早晚让你知道烙铁是热的,骑驴看账本,咱们走着瞧!”
晋鄙的意见有道理,不能反驳,又不想听从,只得向安釐王求援:“大王您意下如何?”
魏圉不傻,在这场闹剧中,他想自己杀人手上不沾血,既除掉心腹之患,又不落“杀弟弟”的恶名。
所以无忌逃过这一劫,他感到失望,对魏齐没能圆满完成计划非常不满,却没有当众流露。
现在居然又把球儿踢给自己,这个老狐狸?恼怒之下,未免口不择言:
“相国不愿放过信陵君?可惜杀他的理由已不成立,寡人也无能为力,你足智多某,还是请相国出个好主意吧。”
魏齐看出他是不肯当恶人,转念一想,那我为啥不趁机也当个“好人”呢?
忙跪下磕头:
“臣领旨,既然杀的理由不能成立,臣请大王恩准,赦信陵君回府。”
“准奏,你去传旨吧。”
魏圉也不是厚道人,心中暗笑:
看你怎么面对无忌?
信陵君与西门缨并肩立在车上,大梁市民们欢呼着夹道相送,信陵君夫妇拱手回礼,但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随后的车上躺着子顺老师,她们又怎能笑得出来?
信陵君仍然穿着准备受刑的那身白麻布衣,西门缨又把黑披风罩在外面,也是满脸肃然,四个姑娘及众门客跟在后面。
虽然平安归来,府中却没有欢庆的气氛,大家在陈奇的指挥下,搭灵棚、摆供桌,准备为子顺先生办丧事。
木工们则忙着做棺槨,大家忙着做自己的事,忙而不乱……
来吊唁的人很多,基本是大梁的百姓和囚徒的家属,还有已经刑满释放的囚徒们。
他们一是感念信陵君用“疏散”救囚徒们脱出瘟疫的魔手,又敬佩老先生为信陵君舍身成仁,所以纷纷赶来祭奠。
官场上的人也不少,各衙门都派来代表,连安釐王也派礼部来“御祭”。
魏齐派儿子代表自己上香致哀,这个花花公子撂下香炷就跑了。
庆封没敢来,但听说陈奇在信陵府中,陈奇就是陈四,冤家对头相遇,实在尴尬,就向魏齐建议:
“陈四虽然改名了,却仍然是被通缉的在逃犯,应抓捕归案。”
但魏齐不同意:
“目前正处于非常时期。
信陵君刚经历了命悬一线、刑场上的婚礼;子顺惨死,精神上大受刺激。
他正憋了一肚子气呢,你再跑到他府中抓人?这不是捅马蜂窝吗?
出了乱子大王也不会给咱们撑腰。”
刑场上的遭遇也让庆封意识到:
仗着相国的权势,并不能为所欲为,现在去跟陈四面对面,就是去TiaoDou,还是回避为妙。
由于许多大梁的百姓也主动来帮忙,子顺的葬礼很隆重。
子顺无儿无女,信陵君、辛环、西门缨和四个侍女一身重孝,以“孝子”的身份与众门客厚葬了子顺。
没用几天,晋鄙派去的马车就把陈五拉到大梁。
陈五的伤确实严重,迎面前xiong中了两箭,头上还挨了一刀,要不是医治及时,早就没命了。从伤情看,全是外伤。
据陈五说:在回大梁的路上,天还没亮,离家不远,突然被暗箭射倒,随后又扑上来一个人,从头上砍了一刀,匆匆离去。
幸好路上来了行人,才把他救回家中。
“他们是什么人?”晋鄙问。
陈五恨得咬牙切齿:
“天,天黑,看不清,似乎蒙,蒙着面,若知道是,是谁,俺现在也能劈了他!”
晋鄙也知道问的是废话,笑了笑:
“陈五途中受到袭击造成重伤属实,并非有意不回来报到,情有可原,可以回去继续养伤,痊愈后再解决其他问题。
公子就不应该负‘违限’责任了,相国大人,可以这样处理吧?”不料庆封见晋鄙向魏齐请示,狗仗人势,认为自己可以发言了:
“陈五不能回去!他现在能吃能喝,还要劈人,当儿子的,干啥还让老爹替他在狱里受罪?他得继续回狱中服刑!”
原来,那天离开刑场,陈老爹就到狱中去为陈五顶罪,所以庆封要让陈五回到狱中,把老爹换出来。
魏齐心里明白:
以狱中的恶劣条件,根本不能让陈五得到有效治疗,回到狱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一命呜呼,庆封这还是要报私仇啊。
虽然不能让魏无忌受啥损失,但庆封毕竟是自己的人,还应支持,便点头:
“对,应该让陈老爹回去安享晚年。”
信陵君见陈五伤情这么严重,心中有些不忍:
“他的伤还没好,怎么回牢里养伤?就让他在外面养好了再回去吧,我还给他担保。”
魏齐乐了:
“还要但保?那就还要你的脑袋!”
晋鄙心中这个气呀:
傻小子!差一点把人头担进去,还不吸取教训,还要担保?
当然这是心里话,说不出,只得表示:
“我今天的职责是验伤的真伪,以下怎么处理,奏请大王吧!”
对双方的意见都不置可否,推到大王身上去,自己什么责任也不担,聪明!
魏齐又从中看到了机会,但被晋鄙拦阻,有些扫兴。
不过魏齐认为从大王那里还是能找到希望,就没再说什么,信陵君也不能说晋鄙不对,当然服从。
但陈奇听到这个消息,神情却有些激动,可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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