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一把抓住他的腕子:
“俺就要救他!”
台下有成千的御林军,他竟敢在台上抓监斩官?真是不要命了。
他也真不想活了:
只要庆封抓起令箭向地上一抛,大刀随即落下,到那时,你让他还怎么活?
但他也明白,仅凭自己人单势薄,还难以扭转局势,就转脸向台下大喊:
“弟兄们!陈五在返回的途中被人袭击,显然是要阻止他按时报到,为杀害公子制造理由。
现在有人来顶替,这狗官又不允许,这不是成心要信陵君的命吗?咱们能不能眼看着公子被陷害?”
台下不分军民百姓一呼百应:
“不能!”
庆封见他得到群众支持,又气又急,不禁破口大骂:
“你放屁!全是胡说八道!这是魏无忌自己愿意找死,没人害他,俺还曾经劝阻过……”
突然他认出:
“你,你是陈四?来人啊!快把这个被通缉的杀人逃犯抓起来……”
陈奇也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御林军们挺着武器围住高台,却没有登台,而且还看着台下百姓们纷纷扬起手中的农具,却无动於衷。
庆封预感到有些不妙:这些锤、斧、凿等虽然是工具,可要飞到身上,一定会把自己的血肉之躯打成一堆烂泥。
可气的是御林军只看“热闹”并不制止,有的还在偷着乐,他心中更加害怕,只得向士兵们喊:
“你们怎么还不动手?快把这些乱贼抓起来,杀掉!我必禀告相国,重重有赏!”
听说“相国有赏”,御林军举起了武器,可惜对准的并非“乱民”,而是台上。
他们要干什么?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们是在同情信陵君;卫庆更是无忌的莫逆之交,绝不会保护我,没准儿还可能趁乱杀了我这个监斩官,以解心头之恨。
寒光闪闪地戈、矛、比乱民的工具更可怕,冷峻地目光也发出更危险的讯号:
兵变!
他完全明白:
自己这个官,在百姓眼中,就是一堆臭狗屎,要有士兵的保护,才可以作威作福。
杀害信陵君,本来就不得人心,现在“保护”变成“危险”,仅这些百姓一拥而上,就足以把自己撕成碎片。
恐惧先把尿逼出体外,随之稀屎也在裤裆里泛滥成灾。
但眼下这些都顾不得了,逃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保住性命最重要。
在几个自己人的扶曳下逃下监斩台,再奔向自己的车、爬上去,逃往王宫……
第三刻的钟声传来,耿浩的泪流下来:
这是公子活在人世的最后一刻,他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空负一身武功,不但不能救他,反要保卫王宫!
而被保卫的这些人,包括大王,却都是主持杀害他的人!
悲哀啊!负义啊!当什么官?做什么将?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却要做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
可叹啊!可悲啊!他一掌打在自己头上,打得耳中嗡嗡乱响。
无奈: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愧疚之下,满腹感概的他,不禁心灰意冷,决定到公子灵前哭祭之后,就辞职回乡,从此浪迹天涯,不问人间事。
就在耿浩心潮澎湃之际,一辆马车急驰而来。
他横戈大喝:
“停!”
庆封不等停稳就滚下车:
“我有急事要去报告大王!”
既然有急事,本可以放入,但耿浩今天心情不好:
“等大王有旨你再进去。”
耿浩是宫中的侍卫队长,外臣能否入宫,他说了算。
庆封急得要哭:
“耿大人,大老爷,我的亲祖宗,放我进去吧,真是急事。”
耿浩冷冷地告诉他:
“那你就在这喊,比你跑得还快。”
从宫门到大殿,足有五百米,想让里面听见,非喊破嗓子不可。
明知道耿浩是在难为自己,又惹不起人家,庆封只得跪在宫门前大喊:
“大王,大、大王!相,相国!不好啦!刑场上兵变!老百姓也反啦!乱成一团,斩不了信,信陵陵君啦……”
什么?斩不了信陵君了?耿浩唯恐听错,一把揪住了庆封的领口: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庆封理解他们的心情,就简单扼要的告诉他:
“斩不成信陵君啦!”
耿浩喜出望外,拎起庆封就向大殿跑,到了殿下报告:
“庆封有急事奏报大王!”
庆封忙跪在殿下:
“刑场发生兵变民变,臣,臣未能斩信陵君,特来复旨。”
庆封虽然不像刚来时那么紧张,口齿仍然不太清础,魏安釐王还是听不明白:
“怎么啦?什么兵变民变的,再奏一遍!”
庆封长出几口气,尽可能稳定情绪,再慢慢把经过说了一遍。
内容是听明白了,但安釐王还是不理解:
“兵变,民变,怎么会变了?”
魏齐却非常理解,他知道:
杀害信陵君很不得人心,最可虑的就是怕激起变乱,所以尽力设法快刀斩乱麻,面对已成事实,谁再反对、不同意,也就无效了。
想不到他们的动作比自己还快,转眼间就让“变乱”成为事实。
以无忌的能力和声望,若不是用“信义”束缚,自己、包括大王,想让他走上断头台?
根本就做不到。
即便是把他送上去,他也随时都能走下来。
如今已过午时三刻,还没特赦,说明决定要杀他;又逼死子顺,彻底撕破了脸皮,他正好借兵变、民变之机攻入宫中,恐怕自己一家老小都难免此灾了。
魏齐想到这里不禁浑身颤抖。
其实,还有他更想不到的:如果真杀害了信陵君,辛环必定要把这些主谋、帮凶,及其家小全都杀光。
一旦失去哥哥的约束,为了复仇,他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安釐王,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就这一点来说:还是陈奇“救”了他们呢。
安釐王还没意识到形势这么严重,转脸吩咐魏齐:
“爱卿,你去看看,让他们安静下来。”
魏齐一脸的惊讶:
“我去?”
连臣都忘了,直接自称“我”,这对大王可是极大的“不敬”。
安釐王也是一脸的惊讶,却不是因为他自称我:
“你不去,还想让寡人自己去吗?你怎么越来越懒了,懒的不像话,成何体统?”
吓得魏齐赶忙跪倒在地:
“不敢不敢,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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