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耿浩所言,魏良有挟仇报怨之嫌。
但魏良又不承认父亲曾在西河武卒营服役,却说他在西河也未曾听说过耿雄的名字。
可是老朽却曾听说过耿雄曾担任过西河武卒的哨长,这也让老朽有些怀疑。”
信陵君频频点头,应该说西门已已经做了大量调查;
既然他的调查结果尚如此扑朔迷离,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又能有什么发现?恐怕还不如他。
在大梁时本以为不只依靠魏良的奏报,自己必能找出真相,甚至满怀激情立下不惜以身卫国的豪言壮语;
到了此处却被现实泼了一头凉水,案情查不清如何处理?
如果武卒们真的拔刀而起发动叛乱,赵国再趁机攻入,那形式可是非常严峻!
“赵国动向如何?”
信陵君想到这里又转换话题。
西门已似乎已估计到他会关注到这个方面:
“虽然与他们又《互不侵犯条约》,但背信弃义的先例比比皆是,所以臣从未敢懈怠,一直加强戒备,随时注意观测。
自赵武灵王死于沙丘,赵惠文王即位,虽平了赵肥之乱,但是余党未尽,人心不稳;
自古欲定内患必启外忧,害人之心不可有,备人之心不可无,也许他们无隙可乘才没有轻举妄动。”
“他们会不会借助武卒叛乱乘虚而入?”
辛环追问。
“并非老臣大意,即使少数武卒起变,也不能给他们多大帮助,何况臣统领武卒多年,认为武卒叛国的可能性很小;
耿浩果真是混入的奸细,煽动一时,武卒们也不会死心塌地跟随他当叛国贼。”
信陵君再次点头,心中豁然开朗:
“对呀!不仅是魏良举报耿浩父子假冒武卒,耿浩也反过来揭发魏良父亲曾混入武卒营,为啥只信魏良呢?
如果耿浩所言真实,那就可能是耿浩被挟仇诬陷,就会造出一场颠倒黑白的冤案!”
“咱们为什么要在邺郡只听这两人的?可以到西河去调查嘛!”辛环提出了一个建议。
“唉,公子到西河去调查也有困难。
武卒营是特殊部队,百姓们对武卒营并不了解,而武卒营总是战斗在最危险的紧要关头,死亡率很大;
能保持十年以上军龄的微乎其微,咱们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往哪去找?”
“那,西河的武卒现在住在哪里?”
辛环又问。
“因为边境防守需要加强,耿浩他们部分西河武卒调来这里,就住在他们的营房。
起初魏良把他们监押,派两队卫兵围住营房,全部解除武装,禁止任何人出入。
老朽怕过激生不测之变,就让魏良改为明松暗紧,撤除监押部队缓和气氛,但仍派很多守备军到武卒营去借住。
其实这些守备军掺入许多我的卫队,就是精心挑选的,武力不弱于武卒,与武卒同住是为了便于监视,以防意外。”
“大人可谓老谋深算,如此安排便万无一失;
无忌也想借‘守备军’之名住到武卒营,跟他们直接接触,伺机探听他们的内心之言。”
西门已急忙摆手:
“不妥,不妥,这些人长期对敌异常机警,戒备心很强,目前情绪不稳,稍有不慎,引起他们怀疑,以为是魏良派去的会对他们不利。
他们可是什么事都敢干的,老臣不能、也来不及保护,这个责任可担戴不起啊!”
信陵君微笑:
“大人不必担忧,无忌知道入的是狼窝,自当万分小心,察言观色随机而动,敢不谨慎?
况且有俺弟弟随行保护,就算山中虎,水里蛟也动不了俺。”
西门已还是摇头叹气:
“虽然如此,但公子金玉之躯涉艰险之境,老臣实在不能心安。”
信陵君也轻轻叹口气:
“此案不止关系到几个武卒的生死,处理不好势必造成军心惶乱,影响社稷安危,为了国家社稷,无忌死不足惜!”
“公子此计可行,不如另换别人去吧?”
“俺来邺郡,没人知晓,也没人认识,便于侦察,您派去的容易被识破,就别再浪费时间啦。”
西门已这才长叹一声:
“公子有此心难能可贵啊,多加小心,保重!”
本就不平静的武卒营中又悄悄传出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要把耿大哥押送大梁,有大王亲自审问!”
“那不就是当真认为大哥是混入武卒的奸细,当重案来处理吗?”
“就凭魏良一句话就送进京城?那可是生死不定啊!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太不公平了!”
也有的抱有幻想:
“由大王亲自审理,或许能弄清真相,总比在这糊里糊涂受小人气强!”
“咳!不受审有能怎样?”
也有脾气暴躁的:
“去他娘的吧,谁审都是一个味儿,官官相护,没咱们好处!”
“走的出去吗?”
“别拿乱箭齐发吓唬人!豁得出去,大不了射住几个,剩下的不把他们全部砍光!”
耿浩考虑的好比他们深远:
走不得,动手就真成了‘叛反’啦,咱们能逃出命去,妻儿老小怎么活?
还是忍口气,盼着云开雾散晴了天吧,天总让魏良一手遮着吗?”
“就怕等到天亮,你的头就掉了!”
七嘴八舌吵吵嚷嚷议论纷纷。
天快黑了,城防营的一个伍长和两个士兵,押着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年轻人来到武卒营,向耿浩们解释:
“捉了个赵国的探子,邺郡监牢房顶漏了洞,没地儿存放,想来还是咱们这里安全,就让先在这儿监押一宿,明儿个就审讯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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