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很怕死，嘴上哭着求饶，却没敢趴下躲开朱厚昭的瞄准。
身为太监，刘瑾很清楚，他的一切荣耀都来自朱厚昭，明知可能会死，也要硬撑。
这就是刘瑾的忠心了。
远处伺候着的太监宫女们，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刘公公这是得罪了陛下，要被陛下射杀了吗？
“刘瑾，你不相信朕的箭术？”朱厚昭露出玩味笑意。
“奴婢……自然相信陛下！”
刘瑾欲哭无泪，这个问题太诛心了，他刚才还在吹捧朱厚昭箭术了得，现在敢说不信吗？之前吹的牛皮不就变成欺君？
“刘瑾，敢不敢跟朕打个赌？”
“陛下要跟奴婢打什么赌？”刘瑾不明白朱厚昭的意思。
“心甘情愿吃下这一箭，你要是死了，朕给你风光大葬，你要是能活下来，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就是你的！”朱厚昭语气平静，并不是开玩笑。
内廷十二监里，司礼监拥有具备“御前勘合”权力，也就是整理上奏给皇帝的各种文件。
自明宣宗起，皇帝批阅奏折的“朱批权”也被司礼监秉笔代行。
由此，司礼监变身皇帝代理人，成为内廷第一监！
而司礼监掌印太监，就是太监晋升之途的极致！
现在的司礼监大太监名叫王岳，是先帝弘治身边的老人，他对张太后忠心耿耿，却未必看得上年仅14岁的小皇帝。
“司礼监大太监？”
刘瑾听到这六个字，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浑身颤抖起来。
停顿几秒，刘瑾才激动开口，“陛、陛下……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朱厚昭看着刘瑾，平静地说道。
朱厚昭很清楚刘瑾内心深处对于权势的渴望，但他不介意用刘瑾。
忠诚，是属下最重要的品质。
即便是历史上的刘瑾，自始至终，也没有真正背叛过正德皇帝，最后还是被正德皇帝一道圣旨诛杀。
朱厚昭相信，只需要稍加敲打，把控一下刘瑾的行为，君臣俩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让刘瑾心甘情愿受这一箭，便是敲打的一部分。
【想得到，必须要先付出！】
【权力是朕给你的，你的生死都在朕的手中！】
这两句话的便是朱厚昭的潜台词。
陛下终于开悟了，他要做真正的君王！
意识到这一点的刘瑾，没有让朱厚昭失望，他很快回答：“陛下，奴婢愿意赌！”
“很好！”
朱厚昭说话的同时，便松开了弓弦。
嘣！
长弓绷直，利箭如同闪电般飙射，破开空气。
咻！
箭如流星，直射天狼！
刘瑾根来不及恐惧，只听到破空声迎面扑来，尖啸声划过，头顶苹果已经被箭矢轰得粉碎消失！
“啊……”旁边的太监宫女都吓得轻呼出声。
“苹果，没了……”刘瑾战战兢兢，陛下竟然这么果断地放箭了，万一射偏了……
不过，害怕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刘瑾双眼就露出激动神色，老子活下来了，陛下要把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给我坐了……
朱厚昭放下长弓，脸色轻松无比。
他距离刘瑾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即便没有觉醒系统，这一箭也十拿九稳，更何况，刚才这一箭用上了技能【精准狙击箭】。
刘瑾肯定死不了的。
不过射出这一箭后，朱厚昭直接就移驾回乾清宫了，提都没提司礼监掌印位置的事情。
刘瑾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他毕竟在宫里混了四五十年，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着急，尤其不能催促陛下兑现诺言。
“陛下总是需要一位司礼监掌印太监的！”
“而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比任何人都合适！”
想通这两点的刘瑾，即使心中激动异常，表面上也古井不波，依旧保持着玩伴的觉悟，指挥太监宫女，为朱厚昭操持各种事务。
相比以前，刘瑾还是有不少变化的。
比如他现在对朱厚昭越发的忠诚，很多只需要小太监帮忙伺候的工作，刘瑾都亲自上阵，事必躬亲，任劳任怨。
乾清宫，御书房。
用过膳食的朱厚昭，准备查看司礼监送来的奏章。
由于他没有亲政，这些奏章都是经过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的。
所谓“票拟”，是指内阁几位阁老看过奏章，把批复建议写在纸上，再贴到奏章上送审。
至于“批红”，就是皇帝的批示，比如“按建议执行”或者“驳回”——现在执行这个权利的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和张太后。
朱厚昭现在查看奏章，并不是准备马上夺权。
权力斗争的凶险，并不亚于战场厮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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