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发出了这样一句灵魂拷问：“生存还是死亡？”
现在，李昂也在房间里反复踱步，对自己发出灵魂拷问：“签约还是不签？”
昨天在回家的路上，当李昂把那份合同文件递给廖达的时候，廖达的眼睛几乎直了起来。
“我说，老大，我冒昧地提个建议啊，要是我，立马就签了，当场就签，绝不犹豫。”
“为什么？”
“老大，这么好的合同，上哪找去啊。你也知道现在的娱乐公司，哪个合同不是霸王条款，一言不合就绑人一辈子，少说也是把练习生抓得死死的，简直就是养猪条约啊。而且——”
“而且什么？”
“老大你想啊，堂堂雅兰集团的董事长，为了一个歌手，特地跑过来亲自和你洽谈签约，这是什么待遇？要知道雅兰集团主打的产业可是区块链新能源这些，再不济也是他们的电商，娱乐业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边缘产业，根本不值得她兴师动众啊。”
“说得很对，廖达，但是，恰恰因为这个，所以我绝对不能草率决定。”
是啊，这么一个部门经理就能做的事情，为什么堂堂集团董事长要亲自动手呢？而且，这几乎是开出了一个违背常理的条件，太隆重了，也太优厚了。
回忆起温芸那天对自己投下的目光，李昂不免心有余悸，这种目光绝对是真实的，源自心底的真实，这个女人绝对没有她在会谈时解释得那样简单，她对自己的了解肯定比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多得多，自然，盘算得也深得多。
李昂感觉自己简直是伊甸园里望着善恶树上的果实的亚当，看着那颗沉甸甸的果实在眼前诱惑着自己，却不知道背后有几许危险。
“唉，先歇会吧，老这么想也不是个办法。”李昂随手打开了系统，想先看看系统再做考虑。
“哦？升级了？”李昂猛然间发现，系统与之前相比，又多了些东西。
“为奖励铁粉数超过500万，系统将奖励你铁粉值，当前铁粉值：200万。”“系统升级已完成，新增物品：临时技能卡。旧有物品的价格进行调整。”
“临时技能卡？这是什么东西？”李昂打开系统商城浏览了一番。
“呵，这不就是能对自己使用的卡嘛。哦？四级？”
李昂确实没说错，这些临时技能卡的效果就是可以对自己使用并提升对应技能等级，效果持续一周。同样的，这些卡也只能在技能强度达到技能前置强度时使用。
李昂首先把目光投向了四级技能卡，只见每张的标价是50万点，和三级技能是同一价格。
“这？？买不起，告辞。”虽然自己还有两百万点铁粉值，但是花在一个只能用一周的buff上，实在是太不合算了，要是真这样，自己还不如攒着铁粉值准备升级永久的技能提高呢。
再一看，永久升级的价格倒是出现了变化，升级四级如今只需要五百万点数了——虽然对于李昂来说，还是买不起。
说到铁粉值，李昂又想到了那个令自己犹豫不决的奇怪合同。
“可恶，为什么突然让我想起了这东西，我本来点进来看系统就是为了躲开这个破事的……..”
然而，看到铁粉值，李昂确实看到了无尽的可能与诱惑。
由于系统的存在，铁粉值对于李昂来说几乎成为比金钱还重要的承载，只有有了足够铁粉值才能开启下一个技能，按照这个趋势，自己要想能够升级到更高的水平，需要更大的铁粉数才行。
然而，此时李昂在粉丝方面，确确实实迎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瓶颈期，早在更早的时候，李昂就切实感觉到自己逐渐因为缺乏一个合适可靠的团队而捉襟见肘。
曾经自己可以靠着直播写歌带来的惊叹感觉吸引铁粉，然而无论多么娴熟的技术，新鲜感总是会过去的，当自己已经无力更多的吸引新粉丝的时候，瓶颈期就到了。
原本李昂非常期待斗鱼此次嘉年华能够为自己带来一波新的粉丝爆发高潮，但是虽然这次的斗鱼嘉年华获得了远远超越往昔的成功，给李昂带来的爆发式粉丝增长，却依旧是低于预期。
“粗略估算这次斗鱼嘉年华后李昂铁粉数增加了100万左右，至超过五百万。”“廖达铁粉增加约五十万左右，其中大部分来同是自于李昂的铁粉，新增陌生铁粉为约十万。”系统没费多大劲就估算出了围绕着两人的数据变化。
“现在的模式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了。”无论如何，李昂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现代的偶像产业果然再也不是田园牧歌时代的仅凭个人能力就能脱颖而出的梦幻了，大工厂和偶像流水线，看上去已经成为了避无可避的存在。
“化妆团队，经纪团队，发行渠道……”李昂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仔细地算着价格……..价格确实不菲，而且风险不小，虽然自己已经在网络上一炮而红了，但是其中能有多少坚实的粉丝消费者支持，谁都不敢打包票。
甚至其实在这方面，进入超凡训练营A班的廖达可能比起李昂条件还要更充裕一些，至少，他还可以有来自电视台的造星资源可用。
当然，李昂也确实可以请求之前已经“看上”了自己，想收自己为徒的林俊结的帮忙，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对于还是一个寻常的偶像练习生的自己，林俊结能提供的资源还是非常珍贵的，但是如今……
如今自己的粉丝规模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相对于林俊结的成功而言其实也已经不遑多让了，自己如果想再上一层楼，林俊结恐怕也爱莫能助。
“终究我还是非池中物。”李昂这么想着。他望着那份合同，终究还是拿不出一个完全的决定。
“我对这个世界的娱乐圈的情报，还是了解得太少了啊，最近这段时间，多打听打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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