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混元道宗弟子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神情满是惊骇和不敢置信。
太过于虚幻了。
开疆境中期的圣子，居然连一剑都没撑下，就败了？
而且还败得如此之快，根本没有一丝抵抗之力。
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就像他们之前所猜测的一样，只不过位置颠倒了一下。
“这家伙，真的只是个气海境吗？咦，他这气息，居然是入灵境了，还是刚突破的样子。”
反应过来的众人，不禁再次一呆。
前几天还是气海境，结果这才多久啊，就到了入灵境，要知道被誉为天才的他们，在气海境巅峰也是卡了很久才突破到入灵的。
尤其是引灵的第一步，需要不断感悟天地，有人甚至卡了几十年都未有寸进。
其中艰难，经历过的人都知道。
可是眼前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啊！突破过程就和喝水吃饭般简单。
“也就是说，天绝峰上这一位，其实实力已经能够碾压我们所有人了？”
突然，有人咽了咽口水，想到这个问题。
“连圣子都不是其一剑之敌，我们自然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所有弟子都不禁绝望起来，之前还有些嫉妒顾九歌的，现在都不敢有这情绪了。
毕竟实力，才是这个世界的硬道理。
顾九歌没有在意众人的感受，当然他也不会去在意这些。
此刻他正神情平静地看着再次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剑无涯。
心里微微抽搐，有些无语。
事情完全超乎出了他的意料，并且往他始料不及的方向狂飙而去。
所以他也很懵，更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
这位剑道无上大能，正在以一副狂热、尊崇、感激的神情看着他，其身上逐渐有一抹剑意升起。
仿佛春日里，从泥土下萌发的嫩芽。
更仿佛在云海下初生的朝阳。
“感谢公子指导之恩，老夫无以为报，甘愿为公子做牛做马，任您驱使。”剑无涯跪倒在地，声音微颤道，忍住老泪纵横的冲动。
数万年了，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那颗剑心，感受到了它的新生，从当初他所创的道天一剑中，破而再立，浴火重生。
那是老朋友再遇般的欣喜、欢快。
所有长老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不知该要说些什么，此刻在剑无涯身上，他们感受到了一股锋锐、无匹，仿佛能斩断一切的可怖剑意。
他们甚至不敢轻易触碰，怕会被这股剑意所撕裂。
从腐朽中破裂，然后初生而起。
一种比之前强大何止上千倍的恐怖威压，从剑无涯身上弥漫出来。
“恭喜无涯老祖破而后立，更进一步！”
很快，他们神情激动、兴奋之中，从高空之中降临，恭贺道。
身为无上大能，他们在剑无涯面前，也不过是小辈罢了。
宗门内再添一位恐怖强者，对于混元道宗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喜事，甚至可让整个东大陆局势改变，令四方来拜。
“恭喜师叔。”宗主玄青子也是祝贺道，脸上带着喜悦激动之色。
而这一幕落在所有混元道宗弟子眼中，却让他们通通都石化掉了。
没看错吧？
那个藏经阁前邋里邋遢的老人，竟然是老祖级别的人物？
而他现在，竟然跪在了顾九歌面前，口中说着愿为牛为马，供其驱使？
他们都快要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真是个剑道妖孽啊，竟然凭借刚才这一剑，领悟到了其中的真意，并且将自己的剑心重新拾取。
顾九歌感受到那缕从弱小逐渐变得惊天的绝世锋芒，在心里感叹着。
说实话，连他都不知道剑无涯居然真能从这一剑之中感悟到什么。
他本来的打算，是施展这一剑后，便以此为借口赶走剑无涯的，每天在他山脚下杵着，也实在是碍眼。
如果剑无涯还是不走的话。
到时候他直接以失望的语气说“连这一剑都看不透，你有何资格让我指导你”。
如此一来，逼格保住了，也解决了麻烦。
所谓是一箭双雕。
可惜......竟然真被剑无涯从中悟出什么来了。
这就很尴尬了。
好吧，这样一来，指导之名就彻底洗不掉了，估计众人又会自动脑补一番。
顾九歌心里抽搐着。
“原来公子刚才是在指导老祖，不愧是公子。”江初月震惊之余，不由在心中感叹，看向顾九歌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
此时众位长老，看向顾九歌的神情里，比起之前来，也多了抹火热和发自内心的尊崇。
强如这位剑道老祖都能从顾九歌的指点中获益无穷，那他们这些修为稍弱的呢？岂不是能一飞冲天，亦或脱胎换骨。
东旭长老却很后悔，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早点前去请教了。这样一来，每天去找公子的人，岂不是要挤满天绝峰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老夫？”
微微摇头，随后看向剑无涯，顾九歌面色不变，淡然道，“起来吧，这是你的机缘，和我无关，你也无须跪我。这一剑本就是自你所创的道天一剑中演化而来。”
至于剑无涯要为牛为马什么的，他没怎么在意。
“对了，王北阳，你们准备如何处理？”
转而，不等剑无涯回答，顾九歌看向众位长老，表情平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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