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鑫川问:到底是什么事儿坐牢的啊?
张琛低头看着这人,他没什么怯意,也没有窥探,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
“打群架,打死一个。”张琛实话实说,“那时候不懂事,掺和进去了,捅人的那个家里有权有势,找人顶包,我本来没搭理的,隔天就知道我爸查出癌,家里没什么钱。”
张琛笑了笑,喝口酒,“给的钱不少,我就顶了。”
彭鑫川本笑着的脸慢慢变得严肃,许久之后,他点了点头。
“我爸去世,我弟探监告诉我之后,我就跟人打了架。”张琛还笑着,指了指自己小腹,“被捅了一下,留下个疤,弄个纹身。”
“……”彭鑫川手在张琛小腹上摸了摸。
“其实我是个好人,你信吗?”张琛笑着看彭鑫川,“我真是个好人。”
“我信。”彭鑫川用力点头。
“你傻吧?”张琛大手在彭鑫川脑袋上拍拍,“说什么信什么,到底几岁你。”
彭鑫川知道张琛这不是在发问,可能只是没什么可说的,随口的一句。
氛围变得沉重,彭鑫川本想安慰的,可张琛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脆弱的影子,彭鑫川除了感慨人经历了大的风浪可能都会变得坚强也说不出什么。
“你也有弟弟?”这算是彭鑫川实打实想知道的事,于是果断切换了话题。
“叫张帆,跟唐瑜坐过同桌。”张琛说,“他跟我不一样,没心没肺成天乐呵呵的。”
“也是弯的?”彭鑫川问。
“不是啊,当然不是。”张琛有些受到了惊吓一样瞪彭鑫川一眼,“还好不是,小子说以后生俩,不管儿子闺女,第二个生下来的过给我,让我养。”
“那很好啊!”彭鑫川一骨碌坐起来眼睛放着光,“小孩儿多可爱啊!”
“你喜欢小孩儿?”张琛挑起眉。
“喜欢啊!小予和蕊蕊生下来我第一回见的时候,一手抱一个都舍不得放,就觉得软软的太好玩儿了!”彭鑫川俩手比划着抱孩子的动作,“我哥更喜欢蕊蕊,我就从一开始就喜欢小予,特别特别喜欢!”
“那会儿你才多大?十七?”
彭鑫川一把拍在张琛肩膀上,“十五!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育的?”
张琛又心算了一下,呵呵乐了,“对,十五。你要喜欢孩子,自己也能生吧,同性恋又不是都见女人不举。”
“不行不行。”彭鑫川赶紧摆摆手,“上个床当然还是有办法硬,可我不能祸害别人的青春,娶回家又不爱冷落着别人,不像话。而且我也没本事,就算放家养着我都养不起,你看我现在,自己都这么拮据,哪能想那些事儿。”
“那好办,以后张帆给我一个,你帮我养得了。其实我不太喜欢小孩儿。”张琛又拿了个牙签肉过来递到彭鑫川嘴边。
话是脱口而出的,张琛没过脑子。
唯一的想法就是彭鑫川这么喜欢孩子,自己没孩子也太可怜了,而自己不喜欢孩子,张帆还一直惦记着要生一个送他,这世道还真挺不公平。
彭鑫川茫然的愣着看张琛的时候,张琛才惊觉这话能让人误会成什么样。
“啊不是,川哥,我意思是……”张琛把牙签肉又放回去,抿住嘴唇别开脸不看彭鑫川,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明白。”彭鑫川却又笑了,“我有小予了,就跟儿子一样的。”
张琛心里却被拧了一下,什么小予,你拿他当回事他未必一样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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