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施然开口，江云歌肯定不会愿意参加这次聚会。
看江云歌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些情况，施然能看得出江云歌的不情愿，也能读得出他半开玩笑的语气里其实有很多次都已经要放嘲讽了，可终归聚会的氛围还不错。
在饭店借着结伴上厕所，施然对江云歌说：“辛苦了啊。”
江云歌仰头笑了两声，“我点通了任督二脉，现在压制情绪有绝技，你不用太担心。”
“不用太担心是？”施然仔细看着他。
他习惯挂着笑脸，也习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真的琢磨起来，他现在的情绪确实应该不错。
“不用太担心就是，别担心。”江云歌拍拍施然的肩头，“唐熠怎么样了？”
“恢复的还行，说周一能上班。”施然说完想了想江云歌问的可能不是这个，又补充：“年度计划和立项计划都在改，基本按你跟他谈的方向在推进。”
“很好。”江云歌点个头，又拍施然肩膀一下，“唐熠不是你的菜吧？”
“哈。”施然清清嗓子，“我喜欢什么样的你知道。”
“狂傲的。”江云歌进了洗手间在小便池跟前解着裤子，“不好好说话的，长的好看的。”
“分析的不错，继续。”施然在江云歌旁边解裤子，眼睛注视着便池上的冲水按钮。
“还继续啊？”江云歌啧了一下，“比你矮的，是吧？”
“不是。”施然笑了，“身高没有硬性规定，身材好就可以。”
“哈哈，你所谓的好身材标准在哪里？”
“玲珑有致啊，或者大长腿，小肌肉啊……”施然一通举例，标准很多，但并不统一。
“啧啧。”江云歌感慨，“杂食动物。”
洗手的时候施然继续着玩笑的对话，“你呢，什么口味啊？我都还不知道。”
“以前不清楚。”江云歌已经洗完了，抽了几张擦手纸递给施然，“现在廖归鸿。”
“……操。”施然的笑变得不太自然。
回到包房易知辰正在跟秦可心头对头的研究后面去哪个KTV，于敬源和陶岩心加上付征凌三个正一起打王者。
施然看江云歌盯着秦可心他们看，也跟着看了一会儿，听见江云歌很轻的问：“刚那个碰手机不小心蹭一下的动作……”
“暧昧期。”施然也放轻声音，“妹子可能找到了打开易知辰心门的钥匙。碰一下手指，看看对方的反应，如果有一些鬼鬼祟祟的，脸红心跳的反应，就能让她鼓起勇气再靠近一点。”
“这样的吗？”江云歌低下头假装玩手机，侧脸看施然，“还有这些流程呢？”
“有。”施然也低下头跟江云歌一个姿势互相看着，“我以前也经常试探你啊。”
“有吗？”江云歌眼睛瞪大了一些，“我是失忆了吗？”
“他对你就没有做过类似的事吗？碰一碰……”施然感觉自己心跳有点不稳，“这种小动作？”
“我们都是大动作。”江云歌回答的很直接，“那你跟唐……也小动作吗？”
施然觉得现在自己心脏承受能力异常强悍，他先是快速接受江云歌跟廖归鸿的大动作设定，又马上回答：“也是大动作。”
“那不就得了？”江云歌一下子觉得自己无比正常。
“我他妈，现在是跟你在聊什么？”施然觉得这么诡异的对话居然还能进行的下去简直神奇。
“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啊！”江云歌下着定义，“哎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也没特别不解风情啊。”
“不你别盲目自信了。”施然叹口气，“我情况你跟你不一样，我过两天要跟他划清界限的，你呢？”
江云歌愣了一下，又抬头往对面看。
秦可心刚拧开口红跟易知辰说这个色号是什么什么红，什么什么质感乱七八糟的，易知辰让秦可心涂上他看看，然后秦可心说那你给我涂吧。
易知辰耳朵就有点发红起来。
“我真没觉得有这种暗流涌动。”再度低下头，江云歌很诚恳的看着施然，“只有冲动。”
“你可以注意一下了。”施然努力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不让自己看上去有嫉妒的情绪，“他如果有这种操作，肯定会希望得到你的一些反馈。不然就跟进了网游发现原来是个单机，跟预期不符，很失落。”
“会吗？！”江云歌有点着急了，“操？”
“傻|逼。”施然拍一下江云歌的后脑勺。
靠近椅子里施然有点无力，没想到莫名其妙居然会成了江云歌和廖归鸿的情感导师。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能收起嫉妒心，希望江云歌真的能够明白什么叫做感情之中的有效互动。
明明施然就只希望江云歌跟自己互动的。
余光看见江云歌微信里正在打字，施然别开视线，盯着旁边于敬源的手机屏。
廖归鸿正在他十二楼的办公室里跑游戏版本，新系统的借鉴痕迹太明显，他正想叫杨玺过来听听他怎么解释。
手机响了一下，廖归鸿解锁，看见江云歌的消息。
##他们晚上还要唱歌，我不想去，你快给我打个电话就说有工作叫我回公司！
廖归鸿勾起嘴角回复。
##不打。
##这么无情么？
##对，我移情别恋了。
江云歌那边马上发了个自拍过来。
跟着是一句话。
##别啊，你看看我，看看能不能旧情复燃？
廖归鸿手指撑着额角笑了一会儿，回复。
##燃了。
##那给哥哥笑一个？发个自拍我看看，哥哥想你了。
廖归鸿视线停在他说想他了的几个字上。
以前他不会这样说话的，不管多久没见面，想见面了最多就是问：在哪？
摆了半天POSE，廖归鸿只要对着镜头就不太笑得出来。
江云歌等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收到了一张廖归鸿帅气但异常冷酷的表情下的自拍。
然后廖归鸿的话逗的他没忍住狂笑了起来。
##狗主人其实是个正经人，卖身不卖笑。
笑声把一桌子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其中也包括施然。
那张放大的廖归鸿的自拍照还在江云歌放在桌下的手机上展示着。
然后江云歌突然冲出屋子，包房门关闭的瞬间施然看见他似乎是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就这么……难舍难分吗？就聚个会，才几个小时不见，这就必须要打个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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