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热气腾腾的羊排锅一起被送来的还有两瓶无糖乌龙茶，施然打开外卖包装，看看茶几上放着刚才江云歌喝完牛奶的空杯，“你先吃，我洗杯子给你倒乌龙茶。”
江云歌拆开一次性筷子塞到施然手里，“你坐着吧，我自己洗个杯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怎么突然这么自觉了？”施然接住筷子。
江云歌拿起杯子，“因为我长大了，成熟了，终于知道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做了。”
施然低声笑笑，索性在江云歌洗杯子期间把外卖盒子从保温袋里拿了出来，保温袋被他放在角落，又将放在茶几对面的垃圾桶放到近旁。
“要不是公寓厨房太小又靠着走廊不好通风，咱们应该自己做饭吃的。天天点外卖，不太健康。”施然说。
江云歌洗完杯子回来本来想坐施然对面，施然用眼神示意他过来，他摸摸鼻子，“吃饭不是应该面对面吃？并肩坐一起，咱俩筷子不打架么？”
“你坐我左边就不打。”施然说着往右挪了挪，“坐吧，少爷。”
落座之后看着已经摆好的碗筷，以及放的更靠近自己的羊排锅，江云歌愣了一会儿。
“少爷，发什么呆啊？”施然夹了块肥瘦相宜的羊排放在江云歌碗里。
把筷子先握在右手试了试，感觉右手拿筷子灵活度跟脚趾也差不太多了，江云歌又把筷子换到左手，夹起羊排喂进嘴里嚼了两下，右手对施然竖起大拇指，乌里乌涂说：“这家好吃，下次还点这家。”
这换筷子的动作施然看在眼里，“易知辰没跟易天旸说你是左手用筷子。”
“嗯。”江云歌笑笑，“其他人也没问，知道我是左撇子的人不少吧？”
“咱们中午一起吃公司餐厅，认识你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吧，这就是个挺平常的事，可易天旸为什么会问呢？他和廖归鸿怀疑的是同一件事么？”施然扒拉着米饭，说完话才吃了一口。
咽下美味的羊肉，江云歌冲施然一乐，挑眉说：“怀疑我就是常闻语啊？”
“啊，是啊。”施然拿了乌龙茶瓶子给江云歌洗好的空杯倒上。
“有病吧？都他妈有病吧？”江云歌笑的都快喷了，“施然你是不是也传染了这种病啊？”
施然斜眼盯了江云歌几秒，“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是常闻语了。所以我才想不通，他们到底有什么可怀疑的？”
江云歌笑着摇摇头，“不知道，那个谁说的来着，可能就是执念，深刻的执念。”
“于敬源。”施然说。
“对对，于敬源。”江云歌喝了口茶。
施然嘴里咀嚼的时候没再说话，等他咽下去一口才说：“他们可能还会在你身上寻找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江云歌问完扒了两口饭。
“不知道。”施然摇摇头，“易天旸和廖素笺我不清楚，但是廖归鸿，他看你的眼神你注意了么？”
江云歌一边嚼饭一边仰起头想了想，“那种要把我生吞活剥的眼神？”
“不是。”施然抿了抿唇，“更像是困兽求救的眼神，他在向你求救。”
咽下米饭，江云歌又喝了口乌龙茶，看向施然，“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啊！”
施然叹口气，“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算了，好好吃饭。”
但是这饭刚专注吃下去半碗，施然毫无征兆扭头看着江云歌说：“我说真的，你跟我试试吧，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咳咳咳……”江云歌米饭钻进了呼吸道痛苦的咳嗽起来，“咳咳……日……你咳咳咳……你他妈……咳咳咳咳咳……”
施然放下筷子帮江云歌拍后背，“你怎么动不动就被米饭呛着？”
“咳咳……废……废话！你他妈……咳咳……点的也不是面条啊！”江云歌怒而瞪眼。
“点面条，你能把面条从鼻孔里呛出来吧？”施然笑。
江云歌咳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喝了几口茶顺了顺气，又抽出一张纸擦擦眼睛顺便擦了擦嘴，“不吃了，这饭没法吃了。你赶紧，吃完滚蛋，别赖在我屋里。”
施然看着江云歌，“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啊，你也不拒绝……”
“我拒绝！”江云歌指着施然，“我拒绝，听见没，拒绝！拒、绝！”
“我是说你不拒绝我继续在你身边待着。这难道不是一种暗示？”施然支着头笑。
江云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施然，我给你唱首歌吧。”
施然挑眉，“好啊。”
“为什么会被金牛男拒绝呢？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为什么告白他都无动于衷呢？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江云歌站了起来用手打拍子，“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对象呢？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为什么你还没有彻底觉悟呢？一切都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
施然笑容隐没，慢慢站起来，“我长的不好看？？”
江云歌继续打着拍子，“你以为你喜欢他了他就会喜欢你么？不你错了他不喜欢除非你长得好看。你以为你长的挺好看的就没事了么？不你错了他还是想找个更好看的。”
施然跳过去抓住江云歌的衣襟往旁边带了几步，把江云歌按在床上，他整个人欺身压在江云歌身上冷笑起来，“江云歌，你继续唱，不要停。”
“咳咳。”江云歌清清嗓子，“你看施然，我就是给你讲一个悲伤的故事，相信你听完之后会有所领悟。”
施然脸色发青，江云歌推推施然，“我是为你好，别急啊，你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要是不用狠劲估计是推不开施然的，江云歌被锁在施然两手两腿当中，感觉自己稍微动一动就要碰着施然紧逼过来的一张俊脸，他很识时务的及时认输，“好了施然，开玩笑的嘛，何必当真呢？你这长相岂止是好看，简直就是大帅逼一个啊！”
施然冷哼了一声还是不为所动。
江云歌再接再厉，“你看，皮肤这么白一看就是个小白脸吧，你这种大花眼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桃花眼？啧啧你看你这鼻梁，哎呀又高又挺，再看看这张嘴，啧啧，上面还糊着层羊油……”
施然猛地跳开跑去找纸巾擦嘴。
江云歌躺着的姿势放松下来，看着天花板笑了半天。
施然擦完了嘴发现饭还没吃完于是怒吼：“傻|逼吃饭！”
“好的妈妈！”江云歌爬起来，回到施然旁边坐下，继续对付刚才剩下的半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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