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来什么，施然正在这敞开心扉，过了不多久，走廊尽头的入口处传来一阵阵问候“二哥”的声音。
施然说：“你看，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我没猜错他是来找你的。也好，他亲眼看看，确认一下，以后就太平了。”
当一身黑身高过人的廖归鸿迈着两条大长腿一脸严肃站定在江云歌面前，施然递给江云歌一个“被我说中了吧”的眼神。
施然和江云歌先后起身，“二哥好。”
廖归鸿手里的手机来电，施然看见上面写着“客服”两个字。
能被记录在老板手机里的客服，理论上应该是客服部门的负责人，廖归鸿接听，“你好，嗯，知道了，挂了。”
只说了几个字就挂了电话，廖归鸿盯着江云歌手上压的棉花问：“你认识乐小夏？”
还是冷淡的口吻，语调没什么起伏，问问题如同命令，尾音并不上挑。
江云歌点头，“认识。”
狭长双目中的眼眸转向江云歌脸上，“什么时候认识的？”
江云歌说：“刚才，排队领体检卡的时候。”
廖归鸿又接了个电话，还是刚才那个应对，简单几个字挂断后，廖归鸿看向施然，“是你通知杨玺的？”
施然点点头，“嗯，是我，乐小夏看见那条留言后，我截图发给小野寺和杨玺了。”
“理由？”廖归鸿说。
施然说：“只有一个小时，等客服层层上报可能会耽误，无论是杨玺还是小野寺，都可以直接通知到总裁办。我知道这件事对寄语很重要，不能耽误，就自作主张了。二哥，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廖归鸿说，“做的好。”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施然追问。
廖归鸿说：“客服还没到公司，有值班客服待命。你的名字？”
“……”施然好像有些莫名，“我叫施然。”
廖归鸿眯了眯眼，江云歌说：“二哥，你不知道他是谁，却知道是他通知杨玺的？”
“我只是想。”廖归鸿顿了顿，眸子再次对上江云歌，“是你身边的人。果然。”
“……”江云歌跟施然对视一眼，施然一脸同情，江云歌表情非常郁闷。
施然往前走了一小步靠近廖归鸿，“二哥，这次真的是巧合，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详细说明一下刚才的情况。”
廖归鸿看着施然，不置可否。
等不到廖归鸿的示意，施然只能继续说：“是乐小夏先跟江云歌说话，他们两个人才认识的，而且后面都是我在跟乐小夏聊天，江云歌都没吭声。”
“所以呢？”廖归鸿问。
“所以……”施然被廖归鸿问的有点茫然，愣了一下才继续，“所以，并不是江云歌……而且江云歌手机早没电了，那个时候他正扎针抽血，也没离开过我的视线。我们周围还有几个人可以作证。”
廖归鸿垂目好像是思考了一会儿，再抬眼时看的是江云歌，“带我去拿体检卡，陪我体检。”
“……啊？”江云歌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陪你体检？”
廖归鸿慢慢抬起手，指一指江云歌，又指一指自己，“我们两个，一起体检。寸步不离。”
施然说：“二哥，这个……”
廖归鸿蹙眉看施然，“你走开。”
施然脸色瞬间僵硬，江云歌看了施然一眼，对廖归鸿说：“二哥，我跟你一起体检你当然是没问题了，等体检完，你让我怎么在公司混？所有人都会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解释啊？”
廖归鸿好像真的不太喜欢说话，他直接上手一把抓住江云歌没扎针的左手臂，拉着人就往出门的方向走。
“等等等等！二哥！拿体检卡不是那个方向！”江云歌大惊之下拍了拍廖归鸿拽着他的那条胳膊。
廖归鸿又拽着江云歌转了个身，这动作拉扯的江云歌原地旋转，被他夹在腋下的保温杯掉落在地。
“我的杯子！二哥！”
廖归鸿停下脚，放开江云歌，往回走了两步弯腰捡起杯子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又要抓过来。
江云歌赶紧躲开，“别！别拉我！我自己能走！”
廖归鸿个子高腿很长，走一步距离比江云歌远，而且廖归鸿走路心无旁骛真的就是只管走路。
领体检卡是江云歌喊廖归鸿他才知道要去哪领，抽血的时候也是江云歌在旁边提醒抽血窗口要怎么走，后来廖归鸿好像也意识到由他带路不怎么明智，终于放慢了脚步跟江云歌走在一起。
总算是磨合出一个彼此都能适应的走路节奏，江云歌抹一抹额头上跑出来的汗，“二哥，寄语不是每年都来这个体检中心的嘛，怎么你都不认识路？”
廖归鸿目不斜视，“我第一次在这里体检。”
“啊？那之前你都不体检？还是不在这里体检？”
“不在这里。”说着廖归鸿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
江云歌看着廖归鸿的动作，笑问：“倒计时还有多久啊？”
“十五分钟。”廖归鸿答。
比起上一次小黄鸡事件发生时廖归鸿那颇具侵略性的质问方式，这一次廖归鸿的表现似乎相对平静了一些。
至少没有冷笑盯着他逼问，末尾还来个“嗯？”式恐吓。与现在相比，KTV那天的廖归鸿真的算是非常亢奋了。
江云歌问：“二哥，十五分钟之后如果没我什么事，我是不是就可以自己玩去了？”
廖归鸿瞥一眼江云歌，“不行。”
“啊？为什……等等等！二哥，该进这里面检查了。你先还是我先？”江云歌指着旁边一扇门。
毕竟他刚才下令，要江云歌寸步不离。
“一起。”廖归鸿答完就要往里走。
江云歌说：“这个一起不太好吧，肛|检啊。”
廖归鸿想了想，“一起，你先。”
说完还轻轻推了江云歌肩膀一把，江云歌干笑着走进屋里，廖归鸿进门后把门关闭。
“廖总怎么来了？您今天也体检吗？请稍等我这边收拾一下。”戴着口罩的体检医生站起来慌乱的开始收拾后面有些褶皱的粉色体检床。
廖归鸿说：“不要麻烦，先帮他检查。拉好帘子。”
“好，好的！”医生回头看看江云歌，“那你过来吧。”
江云歌进去之后，医生把床旁边一圈帘子拉好。
站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医生戴好了指套一边往上面挤润滑一边说：“裤子脱到膝盖。”
“我……我能不能不做这个检查了？”江云歌意识到刚才从进门到趴下似乎都在被廖归鸿牵着鼻子走，现在猛然惊醒，发现这项检查真的是非常考验羞耻心。
“帮他脱。”廖归鸿站在帘子外面，冷冷抛出三个字。
于是医生没有戴指套的手撩起了江云歌宽松的卫衣，江云歌赶紧直起身子推开医生，“别你别动手，我自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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