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又化解了施然的担忧。
杨玺这个人，在公司里看着挺温和，出了公司尤其是喝点酒就原形毕露，根本不是什么善茬，能做到两种性格切换本该是个难以想与的主，可似乎，好像，杨玺也并不是什么坏人。
将这想法坦然说出，杨玺对施然嗤道：“坏人？你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眼里是不是只有好人和坏人？”
江云歌吸口烟微笑不语，施然也笑了，“你想说我非黑即白？没必要啊，我只是找个通俗易懂的词罢了。”
杨玺吞云吐雾之中苦笑，“自从做了主策划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格来办，免不了套一层伪装。欸施然，刚才付征凌那个问题，你来答一下我看看。”
“考核我GW的培训成果啊？”施然哑然。
“嗯，是，考核一下你，或者你俩谁都行。”
江云歌不吭声，施然看看他，再看看杨玺，作为为唯一一个嘴里没叼着烟看上去嘴很闲的人，他轻松道：“每个字单独输出一个音频文件存在客户端，那么单纯破解客户端的音频资源也很难拼凑起这些语音想要说的是什么内容。当计时器被触发，程序根据提前写好的顺序调取每个字对应的音频，连续播放，就构成了完整的句子。”
杨玺微微一笑，江云歌吐着烟圈说：“这个彩蛋，常闻语是瞒着研发自己做的。”
“嗯，看来GW的培训还是挺有效果。怎么样，你们两个要不要来归鸿工作室？我这边正好想扩一下策划团队。”杨玺一口烟吐向两个人，如同抛出了萌发新叶的橄榄枝。
江云歌看看施然，俩人一起点头。
“但是。”江云歌伸出一指，“我要去归鸿工作室的反编译组。”
“反编译？”施然和杨玺都很诧异，施然问：“你会程序？”
杨玺也说：“反编译可是用不着策划的。”
“会一点儿。”江云歌两个手指比了一厘米的距离，“大概这么一点儿。”
“……为什么要去反编译？”施然不解。
江云歌指一指自己的裤腰，“因为常闻语，我想亲手去破解他那些彩蛋，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窃取寄语代码的证据。”
“顺便？”杨玺白了江云歌一眼，“我最讨厌你这种夸夸其谈的新人，你知道你说的顺便，寄语攻坚了几年？”
“不到五年。”江云歌确实知道，“杨玺，你们二哥跟常闻语什么关系，我怎么看着……不太简单？”
“别问，在哪儿都别问，管好嘴迈开腿。”杨玺一个警告的眼神。
施然笑了，“江云歌不需要减肥吧？”
“你这么护着他，他领情么？”杨玺问的颇有些言外之意。
江云歌乐道：“领啊，怎么不领？你想挑拨离间？说吧我俩你看上哪个了？要是看上我了，你俩打一架。要是看上他了，咱俩打一架，来。”
“哈哈哈！”杨玺拍江云歌肩膀，“可以的，我喜欢你。”
施然开始撸袖子，“来，动手吧，我哼一声算我输。”
“别！两位小爷，哥错了。不是那个喜欢。我有林樱了，你俩注意点，别乱说。”
三人约定达成，沉默片刻，杨玺说：“反编译也行，你先去，要是想出来了，跟我说一声的事。”
“好，那你这条腿我算是抱住了？”江云歌一脸谄媚。
杨玺挑了下眉，下巴对施然扬一扬，“你呢？”
“我都行。”
一根烟抽完杨玺掐了烟头想了想，又跟江云歌要了一根，“这烟太淡不过瘾，再来一根。”
江云歌这次递了烟后伸手帮杨玺点了烟。
施然说：“闻语科技现在是什么情况？《末世枷锁》不是还在闻语名下运营么？怎么没见闻语上市？赚了那么多钱不上市？”
“你们俩吧，跟一般的新人不太一样。一般新人不问这些。”杨玺拍拍江云歌帮他点烟的手背，这是烟民之间的规矩。
“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施然说着把江云歌手上的烟盒抢了过来，因为江云歌又去拿烟了，施然不想看见江云歌再抽一根。
杨玺看着施然这些动作，撇了撇嘴，“闻语的二把手是个女人，常闻语死之后她上位了，但是闻语那个公司也是神了，谁做法人谁短命。那女的，叫张薇，刚上任，飞机失事，死了。”
江云歌转开脸对着楼梯蹙了蹙眉。
“然后呢？”施然问。
“三把手上去了，是个蠢货，吃老本，各种砸钱做投资，投一个亏一个。要是没有《末世枷锁》撑着，闻语早破产了。”杨玺顿了一顿，“据说，常闻语跟张薇是一伙的，这个三把手在常闻语活着的时候，内斗很厉害。”
施然点点头，“很多公司发展起来之后，创始人之间就会内斗。”
“嗯。江云歌你不说点什么？”杨玺弹了弹烟灰。
“咳。”江云歌嗓子好像有点哑，“我口渴，我去买水。”
“……你眼睛怎么红了？”施然抓住了江云歌的胳膊。
“不是一整天都红么？昨晚上偷鸡摸狗，你忘了？”江云歌笑一笑，推开施然的手，起身两手插兜离开了楼梯间。
然而江云歌却没有直接去KTV超市，而是转了个圈进了洗手间。
马桶盖盖上，坐在上面，江云歌从左手裤袋掏出iphoneX看了看，又从右裤兜掏出了一台古老的功能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玩贪吃蛇的那种，老诺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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