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倚在楼道里的墙上,傻笑着听着小丫头“哒哒哒”跑上楼的脚步声,江悦关门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程潜屏息凝神,竖着耳朵仔细听才听到那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关门声。
程潜松了口气,揣着裤兜走出了江悦家的单元门。
心里痒痒的。
小丫头踮着小脚,睁大了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打量他神色的样子,到现在都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操。”程潜把手搭在江河轿车的后视镜上,“太犯规了……”
十八中的那群小子到现在都还在问,“潜哥,那妞就这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其实很多次程潜都想说:“是啊,她很好很好,超级无敌托马斯全旋的好,好到我甚至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她。”
好到,好像这世间的星星、月亮、晚风、湖畔、柳条,一切美好又温柔的事物,都是用来衬托她的。
程潜坐在地上,皱着眉揉着太阳穴。
好到他愿意穿着病号服,冒着冷风,忍着头痛,来见见她。
小丫头学到一点才熄灯,程潜瘫在地上,见三楼没了灯光,才撑着地捶着腿站起来。
夜已深,深蓝色的天边,一颗星星都不见,独剩一轮孤月高高悬起。
程潜拢了拢风衣,揣着兜走出了小区。
苏烟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手机铃声,眯着眼摸到手机正打算挂断,指尖碰到屏幕的瞬间,大脑突然反应过来,惊得她瞌睡全无。
铃声不是系统铃声,而是一首纯音乐……程潜的特定铃声。
苏烟连忙按了接听,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捧着手机:“喂?程潜?”
“苏烟,今天的事,谢谢。”
苏烟坐直了身子,有些受宠若惊,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见电话那头的男生继续说道:“但是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程潜喝了口水:“还是那么贱。”
苏烟笑容凝固。
“江悦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楼,我他妈思来想去,是你搞的吧?”
苏烟舔了舔唇,靠在床上笑:“是,所以?”
“所以你能别掺和我的事了吗?”程潜皱着眉,翘着二郎腿瘫在沙发里,换了只手拿手机,“你真会算计啊,以为你帮了我,我就能好好跟你讲话?”
“苏烟,你是真看不见付远扬,还是装呢?”
苏烟咬着牙,深吸了口气,掀开被子,走到阳台上透气:“是,我故意跟那妞讲,说你快被人打死了、说你和她不配、说你当年和我接吻有多爽,程潜,你别想安分的和她甜甜蜜蜜,我就是看不惯她!我看不惯任何和你亲近的女生,你能拿我怎么样?”
想象中的嘲讽并没有到来,程潜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付远扬呢?你到底把付远扬当什么?”
苏烟愣了愣,点烟的手一顿。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苏烟,别烦我了。”
程潜挂了电话,横倒在沙发上。
苏烟像失了力气,拿着电话的手无力的垂下。
夏末秋初,一阵晚风吹来,刮起人一身的鸡皮疙瘩,苏烟穿着一身夏季的格子睡衣,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别墅的点点灯光,愣了半个多小时。
第二天正午,江悦以要去学校背诵历史的理由,躲过了沈清意的秋日限定黑暗料理,搭乘32路公交车,直抵市中心医院。
程潜因为昨晚没有以最酷的形象见到江悦,懊悔了好久,凌晨的时候跑回家拿了套衣服,顺便在家里睡了一觉,今天一大早才来的医院。
反而是付远扬,在医院住了一晚上。
昨晚还生龙活虎的程潜,现在穿着病号服摇身一变又成了娇弱的“林黛玉”,做出一副样子躺在病床上,嚷着要让江悦给自己削苹果吃。
付远扬戴着耳机打游戏,背对着某个油腻的“病号”。
简直没眼看。
江悦削了一个五边形的苹果,与其说苹果,其实跟苹果核都差不多了。
江悦拿在手上有些尴尬,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给程潜重新洗一个苹果,自己的手腕就被“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脑震荡患者握住了。
程潜握着江悦的手腕往自己跟前一带,张嘴轻轻咬住了那个和苹果核差不多的苹果,然后松开江悦的手,咬了一口苹果,口齿不清:“好吃。”
江悦感觉自己被程潜握过的那块皮肤滚烫滚烫的,慌忙中突然想到书包里的那份新买的英语试卷。
于是程潜就亲眼看着小丫头拿出一叠试卷,笑容甜美:“我们来做试卷吧!”
正在打游戏的付远扬手一滑,游戏里的人物飞出了老远。
最后付远扬忍无可忍,叫来医生草草给程潜检查了下,就把二人赶出了医院。
十八中就在医院后边,但程潜和江悦还得坐四路车去一中。
付远扬揣着兜看着二人挤公交,程潜刚上车找了座,就收到付远扬发来的短信:“潜哥,明年我一定会和你们一起坐四路车。”
程潜低着头笑笑,迅速敲着键盘:“行,明年让你看我和你嫂子秀恩爱看个够。”
身侧的小丫头正在背单词,程潜这才知道江悦的单词卡有两种,一种是背英语单词的,还有一种是背法语的。
怪不得有时候听她碎碎念的那些单词都听起来那么奇怪。
程潜突然想到昨晚小丫头用法语表白的事儿,以及今凌晨才知道的,苏烟私下跟江悦见过面的事。
那之前,苏烟到底给她胡说八道了多少,程潜也不清楚,但苏烟她肯定没有嘴下留情。
“悦姐。”
“嗯?”
“你昨天怎么没生气?”程潜看着江悦不停的把刘海往前理,默默地把前面的车窗关上,“苏烟是不是跟你胡说八道了很多东西?以前是不是也找你说过?”
江悦低着头翻了一页单词卡,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不在乎她说的。”
江悦抬着头看着程潜:“就算你们以前在一起过、可能也接过吻、牵过手、抱过,但是那是过去式,就像有些题可以化简,而有的题只能硬算,苏烟是你曾经的解法,但不是正确答案,而我坚信我是你的最优答案,是有且仅有的正确答案。”
小丫头越往后说脸越红,到了最后一句,直接别过脸不敢直视程潜。
程潜朝江悦吹了口口哨:“妞挺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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