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脸诚恳，一心求教的孙思邈，
李玄心头不得不感慨，不愧是药王，不愧是被百姓称之为活神仙一般的存在！
搁在后世，跟孙思邈这个级别的大人物，哪个不是牛逼上天，眼高于顶，拿鼻孔看人？
可人家孙思邈，确认是李玄治好了长孙无垢之后，哪怕李玄表面上的确是一个时常被人诟病，甚至可以说是看不起的太监，
但，
孙思邈却依旧虚心求教。
何为圣人做派？大概孙思邈就是了。
李玄伸出手，将孙思邈给扶起来，沉声说道：
“孙道长乃是真正的活神仙，晚辈岂敢让您见礼？折寿啊！”
孙思邈却直接摇头说道：
“医海无涯，达者为先！小友能够治好娘娘的气疾，足以证明，小友的医术确有可取之处！老道又岂能因为你的身份，以及你的年龄，而小觑于你？更何况，如今天花肆虐苍生，老道眼看无数百姓惨死，却无能为力！若小友当真医术超绝，老道愿为天下苍生，请求小友出手相救！”
天花？
李玄看了长孙无垢一眼，顿时就明白了。
长孙无垢今晚为何会突然派贴身女官浣碧，去给李玄封了个副总管，而且还迅速叫到了她的宫殿？
必然就是因为天花！
这也解释了，为何三次拒官的孙思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
想必是因为天花肆虐，他老人家最近一直在长安想办法治理天花，顺手给长孙无垢瞧病，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长孙无垢看了李玄一眼，缓缓说道：
“天花肆虐，百姓生不如死！本宫感同身受，却苦于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日夜忧思，但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若你当真有法子，就说说看，只要可以遏制天花，本宫与孙道长，自然可以为你向陛下请赏！”
得，
怪不得长孙无垢会出现在含凉殿，估计是菩萨心肠的她，本就病的厉害，又心系百姓，憋闷之下，才会一个人跑到含凉殿躲清静，
没成想，却恰好撞见了李玄。
而长孙无垢此时的意思，就更加直白了，
你李玄既然可以治好本宫的顽疾，或许也有法子根治天花，一旦到那时，
哪怕李玄是个太监，必然也会平步青云，再不济，也能因此多一张护身符，
毕竟，李玄跟长孙无垢之间的旖旎，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无异于是在玩火！
“臣，听从娘娘安排便是！”
李玄想了想，突然对孙思邈说道：“敢问孙道长，您可听说过‘牛痘’？或者，您听说过‘抗体’的存在吗？”
孙思邈满脸愕然：“牛痘？抗体？闻所未闻！”
得，
横跨一千多年，有代沟，完全没法愉快的聊天！
李玄叹息一声，略微有些‘幽怨’的对长孙无垢躬身一礼，道：
“娘娘，看来，今夜微臣要出宫一趟了……”
望着李玄的那种小眼神，
长孙无垢感觉脸蛋微微有些发烫。
她自然明白李玄的意思，今晚就要连夜出宫，自然无法侍寝！
“去吧去吧，疫情紧急！本宫这里……嗯，来日方长。”
李玄玩味一笑，回道：“嗯，来‘日’方长！”
这个‘日’字，
李玄咬的极重！
长孙无垢虽然不是太懂，但懵懂间自然也明白李玄的意思，忍不住满脸都是滚烫。
……
李玄跟着孙思邈出了皇宫，直奔长安城内一座院落。
近来，天花肆虐半个大唐，长安城也已经有人被感染，导致人心惶惶！
孙思邈一直在这个院落之内，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研制可以遏制天花的法子，
可惜，
他失败了。
李玄让孙思邈派人带了一头感染了天花的母牛。
李素蹲下身，看了看牛的腹部，
母牛的ru头处都已经发脓，黄黄的，有点恶心。
孙思邈学着李玄的样子，有模有样的蹲在李玄身边，打量着母牛，皱眉问道：“小友，非是老道不信任你，你确定，这母牛可以治天花？”
李玄指着母牛发脓的疮斑，解释道：
“孙道长，你看，这头母牛，确认已经感染了天花，但您是否有留意到，我们人类感染了天花之后，几乎必死无疑，可为何很多母牛也被感染了，却很少出现死亡的状况？”
孙思邈怔了怔，支支吾吾的回道：
“老道，老道没注意过这些……”
这是废话，
死的人那么多，连人都治不过来，谁会闲着没事留意一头染病母牛的生死存亡？
李玄摇了摇头，浅浅的装了个逼，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孙道长，你着相了！”
说话间，
李玄指了指病牛，解释道：“这头母牛也感染了天花，可它却不会死，因为牛的免疫力，以及抗体，本来就比咱们人类要强的多，经过它们自身的抵抗之后，牛已经对天花产生了一定免疫力。”
孙思邈被李玄给糊的一愣一愣，满脸都是茫然！
免疫力？抗体？
对于孙思邈而言，这些都是新鲜词儿，完全听不懂……但，似乎好厉害的样子！
孙思邈不由有些羞愧，从医一生，今儿居然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给比下去了？
这让孙思邈深感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有路勤为径！还需继续努力啊！
不过，
药王毕竟是药王，孙思邈迅速调整了状态，直接扭头冲牵牛的那人问道：
“这牛病了多久了，都有什么症状？”
那人恭敬回道：“病了有十几天了，没看出什么太大的症状，就是整日里蔫蔫儿的，也不怎么吃东西。”
闻言，
孙思邈如释重负！
对于普通人而言，感染天花十余天，早都凉透了去见阎王了，可这头牛还活着！
这就足以证明，李玄绝对不是在信口雌黄！
“敢问小友，到底该如何遏制天花！？”
“很简单！”
李玄指着母牛，解释道：
“孙道长，您看到母牛发脓处，淌出来的浓汁了吗？很恶心对吧？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需要把这种浓汁取出来，涂抹在人的伤口上，那么，就可以永远杜绝被天花感染！因为，里面有天花病毒抗体！”
孙思邈没有任何迟疑，
立刻照办！
虽说对一头纯洁的母牛动手动脚，在母牛ru头上挤来挤去，做出了一系列的动作，显得无比之猥琐，似乎有何恶趣味的趋势，
但，
当李玄看到孙思邈拿他自己当活体实验，直接一刀子划开自己的胳膊，把浓汁涂抹在他自己身上之后，
李玄立刻便收敛的调侃孙思邈的龌龊心思！
这位年近七十的老人，当真值得让人尊敬！
莫要忘了，
李玄这个法子，在大唐还没有任何先例，稍有不慎，就会死！
但，
为了天下苍生，孙思邈想都没想，万金之躯，直接拿自己当实验，以身试药！
此等圣人风范，
不愧历史第一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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