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 何修泽被科长叫去看一位刚被警车送来的病人, 家属已经到了,母亲靠在父亲的肩膀上掉眼泪。
没有任何抱怨, 何修泽赶到后快步上前去看了情况,病人受到过很大的惊吓,他是从高处摔了下来摔断了腿, 没经过及时的治疗还走了很长一段山路。
X线拍出来是多处骨折, 人在送来的路上休克了, 病人家属怕留下后遗症, 抓着何修泽的胳膊问能不能治好, 不能治他们马上转院。
情况虽然不复杂,但何修泽只能说自己尽力, 给病人迅速地做好复位固定以后, 等待的家属还是放心不下, 反复确认是不是对儿子没有不可逆的影响。
“恢复到什么程度这不能保证,要看病人的配合情况,伤得不是很严重。”何修泽和他们说。
他莫名觉得那位父亲有一些眼熟,不止是和病人长得像, 还有些神似自己的朋友, 出于礼貌, 他没有多看,和一旁的警察说完以后, 还了解到这事故的来龙去脉, 居然真和林沒有关系。
“把屋子放火烧了?”何修泽诧异。
在林沫和警察讲的叙述里, 当时林沒和他说的是把那处地方烧掉,可能是想要干脆了结,林沫发现这太难了,根本没办法做到还不被发现,于是直接往山下跑,他腿摔断了跑不远,在半路还是纠结,于是返回去,发现门口守着的人不在了,在大门前堆了草垛,把这些统统点燃。
这里风大,屋子还用了大量的木材,火势马上蔓延开来,林沫不敢再待,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匆匆离开了那块地方。
“我们抓到了三个绑匪正在审,火已经扑灭了,确定谢在苑他们不在里面,具体的细节还要等林沫醒过来再问问。”警察道。
他就透露那么多,何修泽不再多问,经过这场加班他困意全无,疲惫中下意识往住院部走去,上夜班的医生看他摘下细边眼镜揉了揉眼睛,和他搭话:“你这是加班还是犯相思病?”
“加完班犯相思病。”何修泽道。
他摁着电梯键,电梯门打开来是神色焦急的护士,差点和何修泽撞上,她看清是何修泽以后支支吾吾的。何修泽一头雾水地走进去,看护士不出去,疑惑地看向她,而护士尴尬地说:“正要找你呢,何医生。”
“怎么了?”何修泽问。
护士眼神飘忽,语气放得柔和:“那个你好朋友……他刚走。”
这处地方每天都上演着生离死别,轮到自己头上还是没办法做到淡然,护士为难,而他无措地站在电梯里,抬在半空中的手没去摁楼层,好像自己不知道要去哪儿。
·
晚上本来就看不清路,并且这处崎岖颠簸,借着月光还要躲避横生出来的杂乱树枝,实际走起来远比想象中的要艰难多了。
谢在苑脚步放得很慢,林沒在他背上快睡着了,滚烫的额头抵着他的脖颈,炭火一样。
谢在苑带着伤,但不敢有半点耽搁,一旦感受不到林沒的呼吸声,他会慌慌张张地喊林沒的名字,最开始林沒会应声,谢在苑和他说:“先别睡,很快就安全了。”
林沒知道他在怕什么,把谢在苑搂紧了点,故意弄出点动静来,到后来他没了一丝力气,圈着谢在苑的胳膊垂下去,谢在苑再喊他,回答谢在苑的只有风声。
不知道林沒现在是什么状况,谢在苑慌得不行,山路本来就难走,何况再背着一个人,不小心一脚踩空,整个人差点滑落下去,腾出手来握着身旁粗糙的树枝才稳住身形。他心有余悸地喘着气,把林沒轻轻地放在地上,自己下去站稳了,再把林沒抱下来。
林沒被动静吵醒,他头发蹭在谢在苑的肩膀上,轻声问:“到哪儿了?”
“半山腰。”谢在苑说,这是骗林沒的,他们路程还没一半。
林沒道:“我想坐会儿。”
走得艰难,被背着的人也不舒服,谢在苑挑了块平整的地方扶着林沒坐下,撩开林沒的刘海看他额头上的伤,因为身体太差,伤口凝结不了一直在流血,这样下去不行,他坐在林沒边上:“再坚持一会,好不好?”
“这里好冷啊,谢在苑。”林沒又闭上眼,喃喃着。
谢在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林沒穿上,整理他的衣服:“我们现在就走,你发着烧得看看。”
“你先下去,然后再来找我。”林沒提议。
谢在苑怎么能让林沒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林沒肩膀酸,抬起左手揉着右肩,谢在苑忙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处,看林沒舒展了眉心,再试着动了动他的胳膊,刚才检查过了,万幸没有脱臼。他说:“你当是睡了一觉。”
林沒疲惫到了极限,他连呼吸都是在尽力逼着自己去花力气,转头看着谢在苑的后背,衣料被压皱了一大片,沾着斑斑血迹:“这速度我们明天天亮也下不去的。”
他们都已经伤痕累累了,林沒筋疲力尽,谢在苑也没好得到哪里去。这种山中野路,即使是寻常来爬山,也不一定能轻松应付,何况现在有着一身伤,还多带着个人。
谢在苑猜得到林沒在想什么,和他说:“我向你保证,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回家了,你不想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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